瑟瑟握住他的手，靠近他，悄悄：“阿昭，他是我哥哥……”

瑟瑟委屈地嘟了嘟嘴，执拗地又去握住沈昭的手，像是怕被他甩开，张开爪扒住，：“当然能，我阿昭，我是一定要嫁给阿昭的。”她说完，又有些担忧，抻脑袋，试探问：“你该不会想悔婚吧？”

大雨滂沱，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檐上积了，站在廊庑下，滴若断了线的珍珠，映着月光，颗颗晶莹的落下来。

沈昭伸了手，想要接住雨滴，任由它们打在掌心，带着丝丝凉意。

瑟瑟被他一通质问得语噎，许久，才咽下咙里翻上来的酸涩，哑声：“阿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他将瑟瑟的手从自己手背上拿开，平静地问：“三日后大婚，你能撑住吗？”

“我对你从未有过别的要求，只求你一直陪在我边，便是这么简单，你都不能时时记着吗？”

说罢，他站起，想走，却又退回来，附捧起瑟瑟的脸，直望她的底：“温瑟瑟，你有心吗？你知如何一个人吗？你懂吗？你若是真我，便忍心让我担惊受怕、痛不生吗？你知不知我刚才面上冷静，实际想了无数遍万一你再也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那觉……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我母亲离开时。在你对旁人足够善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我有多么残忍？”

上毫无波漪，弯坐在床边，看了一她肩膀上缠着的厚重绷带，温声：“太医说这一剑刺得不浅，但幸亏没有伤到要，养一养就好了。太医要给你开止疼的药，我没让。”

这句话一落地，沈昭的神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他凝着瑟瑟的脸，似乎想从这张脸上看些什么，可看到的只有虚弱、惨白以及怕他误会的焦虑。

瑟瑟本就心虚，听到这话更加忐忑：“你……为什么不让？”

瑟瑟心里一咯噔，要去抓沈昭的手，谁知牵动了伤，‘嗞嗞’地着凉气，额直冒冷汗。沈昭忙将她的胳膊放回原，俯检查了一下伤，确认没有绷开，才坐回来。

这一下似乎更令他动气，连那虚伪的笑容都没有了，只：“你不珍惜我就算了，连自己也不珍惜。我是不是说过，若你不知护自己、珍惜自己，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嘉寿三年六月，兰陵公主和莱侯成亲。但嘉寿三年五月，先皇忌日才刚满三年，照例三年内，皇室宗亲禁绝婚嫁。忌日一满，兰陵公主便嫁了去，这婚事在当时应是十分仓促的，就像如今殿下的婚事一样。”

沈昭瞥了她一，好似看穿了她那小心思，翻了个白，：“那些药吃多了对不好，你还年轻，忍一忍吧，总好过将来老了受罪。”

瑟瑟长吁了气：“哦，我差忘了，你是懂医术的……阿昭，你什么都懂，真是太厉害太好了。”她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后半句是刻意恭维夸赞，想缓和一下。

沈昭果然轻挑了挑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至极地看着瑟瑟，：“我这么好，你珍惜过吗？”

沈昭哼了一声：“以为我是你吗？还想让我悔婚，想得倒。”

沈昭冲她浅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松开她，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