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看似冲动没有分寸，可掰开碎了，却又块块都沾着赤胆血，无比沉重地砸下来，砸得人都没有了脾气。

她说得起劲儿，却没注意后浅浅啜饮的声音没有了，变得静悄悄的……终于从箧柜里找那盛的黑陶坛，却陡觉手上一空，坛被人夺了去，她回过，见沈昭单手托着坛，眉弯弯，笑得霁月清风：“什么好东西？又是什么不如你在家里时了……不就是个冰鉴嘛，你要是想要，我让人摆来。”

沈昭已站了起来，目光微微放空，声调低徊：“但愿还活着……”

瑟瑟被她们夸得很是愉悦，起来亲去箧柜前找她珍藏的上好蜂，边找边：“我喜吃甜的，加滋味更好，加冰自然也是好的，但是不如我在家里放到冰鉴上镇过好喝，碎冰化在碗里，把果酿的滋味都浅了……”

他：“司棋，你还没有成亲，有些事情跟你说不通，这世上除了谋算计，还有情义，还有信任，还有好月圆，岁月静好，孤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绝不是用谋心机虚构来的假象。瑟瑟无法选择自己的世，她也是被利用的可怜人，这一切不能算在她的上。”

是用糖渍荔枝和茉莉酿来的，盛在褐釉福寿草龙纹罐里，揭开封，倒在瓷碗里，再加些碎冰，喝下去，又清凉又甜，最是解腻。

傅司棋脑里有弦倏得拉。

婳女将果酿分倒几只大瓮，赐给东里的女品尝，自梅姑往下，尝过的皆赞不绝。

末了，他又郑重地补充：“长公主府里有的，东里都有。”

可里不同，嘉寿皇帝虽算不上是个英明神武的建业之君，但却是

她，臣都不会这么害怕。臣自小便陪在您边，亲看着您一路走来有多么艰辛，实在不忍看您为了一个女人而去糟蹋无视自己的心血。若是殿下觉得臣有错、有罪，再也容不下臣，臣立刻就去死，绝不让殿下为难，只求殿下能警醒些，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旁人轻易算计了您去。”

日影西斜，天暗下来，梅姑已开始领着女们张罗摆膳，瑟瑟瞧着她们忙活的样，心里一动，让婳女取她嫁前新制的甜浆果酿。

这是瑟瑟在闺中时制的小玩意，从前她养尊优，没心没事，岁月幽长，在吃喝玩乐上颇有钻研建树，制来的东西虽然显古怪，但滋味却是极好的。

瑟瑟被他这较真的可模样逗笑了，边笑边说：“我以后可真得小心说话了，你走路都没声的。”

从前在家里，她娘大权独揽，嚣张惯了，并不在乎旁人说什么，哪怕数九寒天想要七尺厚的玄冰煮成的洗手，都说来就来了。御史谏得越凶，她洗手的次数就越多，大有不把那帮老气死不罢休的决心，饶是这样，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傅司棋抻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昭抢先一步截断：“你把这些事都料理净，不要留下把柄，明天孤要陪太妃回门，你跟着去，留心一下，看能不能查，兰陵长公主的边有没有一个与瑟瑟年纪相仿的姑娘。”

沈昭轻叹了一声，：“你起来吧。”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天空湛蓝澄净，鸿雁依云翱翔，没有霾，没有风雨，仿佛一切都是平静和的。

她这样说，心里却谨慎地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