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吐几粒樱桃，聚起几缕凝思。

年幼时沈昭便时常拿着东令领瑟瑟去玩，沈昭再聪明，再谋划细，可终归是个孩，十回里有个三四回总是会被捉住。

“父皇的诏令已送到了尚书台，赦大哥和庆王叔无罪，即日大哥便会从宗正府里放来。这事姑姑多半会来责问你，为什么先没有得到风声递给她。你到时就说我在政务上并不让你手过问，你一概不知。”

瑟瑟那黯淡的目中泛起丝丝星光，溢几分欣喜，转瞬又漫上担忧：“可以吗？”

闱幽，平日里她轻易也不去，至多只是遣下人往公主府送些果品糕，母亲亦如是，会遣人往里递几样她从前在闺中时最的吃。

两人在梨矮几前对面而坐，梅姑捧上来新制的酪樱桃，用荷叶碧玺盘盛着，颗颗鲜红饱满的樱桃浸在香厚稠的酪里，在炙的夏天，颇能解腻。

彼此都不缺，只是以此来维系那渐至疏远的母女关系。

“我是监国太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沈昭笑意俏：“若万一被抓住了，那就说是我想去玩，非你陪我不就行了，咱们都是大人了，难母后还能罚咱们抄规啊。”

阿昭总是要将她搂着哄上大半宿，她才能在他怀里再睡过去，可也是辗转难安。就好像有人在她往后的人生路上埋下了针，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竖起来把她扎得血模糊。

母亲……自从三朝回门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了。

心里某通往放纵的栅门被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沈昭敛过缎袖，拿起瓷勺，亲舀了半勺喂给瑟瑟，温和：“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我想这些事姑姑心里都是有数的。她智谋无双，早该料到父皇不会真的惩治大哥和庆王叔。所谓施手段打压，不过是向外界昭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然，长公主的威名何以立？”

沈昭哪敢任由她细琢磨，忙趁势将她拢怀里，低声：“给皇后请过安了，咱们回东，我有些要事想跟你说。”

瑟瑟狐疑地看他，似乎在判断他话中有几分真几分伪。

瑟瑟总是对梦魇里的场景难释怀，过后她又连了好几天的噩梦，每回都是被阿昭唤醒，她才恍然发觉自己满脸泪痕。

岐王和庆王再忤逆再不堪，在皇帝和阿昭的心里，其祸患程度，是远远不能与母亲相比的。

譬如现在,他看着瑟瑟那媚的脸庞，婀娜的段，不由得生诸多旖旎情思,缠绵勾连,恨不得立时将她摁在榻上,缚住手脚,任自己施为，就如昨夜……

沈昭在内心刻地将自己鄙夷了一番，收敛心思，走到瑟瑟前，弯自她袖中摸那绵凉的手，温柔：“我那是唬崔画珠呢，我若不将话说得这么狠，怎能绝了她的心思，让她乖乖回临淄去？”

咳……下，太下了。

若是从前的她必看不明白皇帝为何这样，可如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却有了几分了悟。

沈昭见瑟瑟又是这么一副恹恹寡的模样，垂眸想了想，握住瑟瑟的手，微笑着说：“过会我要去议政殿见三台六官员，等议政结束，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大许是因为沈昭不是裴皇后亲生的，瓜田

这要事关乎朝政，关乎兰陵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