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得真真儿的，裴侍中说了好些暧昧的话，还想去拉太妃的手，说他关心挂念太妃，怕她被人蒙蔽……后来太来了，没给他好脸，还拿陛下给的差事压他，裴侍中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皇帝冷声：“那要是有人在算计她呢？”

局面稍安定下来，沈昭便领着瑟瑟回了东，他上有监国之任，一日未归，议政殿里便堆积了小山的奏疏等着批阅。

谭怀祐笑呵呵：“谁都知，裴侍中跟兰陵长公主来往密切，许是经年累月培养些情，把太妃当成自己闺女了，他至今没成婚，膝下也无女，这是正常的……”

谭怀祐心中一凛，忙：“哪里是旁人容不下崔贵女，是她自己心气太，看不上中州刺史，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才竹篮打一场空的……”

这一折腾便是一天一宿，宗玄的红丹终是起了效，皇帝渐渐恢复了神智。

皇帝神情幽，垂着眸思忖了许久，蓦地，抬问：“画珠呢？怎么这些日没见她向皇后请安了？”

谭怀祐倒了凉气，又觉得不可思议：“太殿下没理由这样啊。若太妃的世真有问题

说到这儿，谭怀祐几分伤慨，定定心神，‘呷’了一声：“才与太妃说这些什么，都是些陈年往事，说起来怪没意思的。”

木雕成的，长公主最倚在上面看书，偏那阑不结实，长公主从上面摔下来几回。那时可把陛下愁坏了，每每长公主去东，都看着她，生怕她调，往阑上爬……”

瑟瑟却听得了迷，痴痴问：“那你知他们为什么会疏远吗？”

瑟瑟想再问详细些，谭怀祐却不肯说了，将她送到皇后边，便作揖告退，又去守着皇帝了。

谭怀祐一僵，：“陛下病着，这些内帏琐事没敢拿来叨扰您，崔贵女回临淄去了……”他将前因后果说给了皇帝听，未料皇帝越听，脸越差，末了，冷笑：“朕不过提了一句画珠跟瑟瑟有几分相像，便有人容不下画珠。”

他们刚走，内值司的内侍便到御前来禀报。

寝殿内静悄悄的，皇帝倚靠在绣枕上，脸沉。

“这哪能啊？那样的话您只跟太殿下说过，长公主和裴侍中是断不能知的，他们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谭怀祐突然意识到什么，忽地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惊骇地看向皇帝。

皇帝脸上越发森然可怖：“阿昭！阿昭在帮着他们遮掩！”

谭怀祐忖了忖，糊：“因为那时了些谣言——都是胡说八的，天意人，有些事情没理好，陛下跟长公主翻了脸。其实啊，后来陛下想跟他妹妹和好的，可长公主气太大，一直生她哥哥的气，生到如今……”

往事似乎很温馨，连这老迈严肃的大内官脸上都不由得浮现温惬意的笑：“那时陛下还是太，格温和宽厚，最是能忍让。而长公主呢，虽是妹妹，可自小便是个利要的，没少欺负陛下，陛下从来都让着她，着她。先帝偏媵妾，陛下和长公主的日其实很难过，可那时却是他们兄妹关系最好的时候。后来，先帝驾崩，那媵妾也被除掉了，陛下顺利登基，瞧着苦日到，好日要来了，他们兄妹却一天比一天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