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睫宇轻颤了颤，只觉殿中气息闷窒压迫人，长辈们的眉又都冷冽严肃，又想起在路上没劝动沈昭，心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

皇帝沉掠了他一，又将目光落在了瑟瑟的上。

瑟瑟站在原地，低下，泪如断了线的珠，扑簌簌顺着桃腮落。

瑟瑟揖首：“儿臣懂。”

但这说辞又怎能糊得过皇帝，他冷笑：“你倒是有担当的。朕且问问你，你为夫君，为那些才的主，尚且有如此担当想护住他们。那你可曾想过自己为一国储君该有何担当？”

居御座的皇帝狠狠剜了沈昭一，冲萧墨扫了一计风。

萧墨会意，自袖中掏钥匙，上前给沈昭开锁。

沈昭揖叩首，愧疚万分：“儿臣知错，日后必定刻反省，劳以此为诫，绝不再犯。”

两个內侍低眉上前。

瑟瑟一听，只觉倏然发麻，也忘了她在路上如何义正言辞劝沈昭自己去挨打，满脑只想着二十大板落下来，那得多疼……

安静片刻，沈昭抬起袖氅揖礼，格外端正：“此事是儿臣自己的主意，政务繁忙，儿臣为其扰，不堪其重，心情烦躁，想带着瑟瑟去散心，又恐父皇不准许，才假借烧香礼佛之名偷偷从寺院里逃来。本想在外潇洒几日就回来，谁知遇上了叛，徒惹如此多的事端。儿臣知罪，甘领责罚，但旁人无辜，他们不过遵儿臣令行事，望父皇网开一面，只责罚儿臣，不要牵连旁人。”

“太既然说是他自己的主意，那就姑且算是他的主意吧。不过，瑟瑟……”皇帝的神情陡然严厉起来：“你为太妃，除了主理中馈，还有一项重要职责，就是佐助夫君，良言规劝。阿昭若再有懒惫荒唐的时候，你得拦着，不能由他，若是拦不住，就向朕、向皇后禀告，但唯独不能陪着他一同胡闹。你懂吗？”

“瑟瑟！”沈昭神冷峻，语薄怒：“别胡闹了，像什么样？我为太，错了事，该受罚，不必你一个女人替我担什么，若是传去，我颜面何存？”他甩掉瑟瑟附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转快步随內侍去。

她慌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舅舅——陛下，求您饶了阿昭吧，我们都知错了，要不……”她咬了咬下，：“把这二十大板分开，我们一人挨十板。”

听沈昭将罪责全揽了下来，瑟瑟一阵惊讶，甚至一时忘了害怕，歪瞠目看向他。

“不，阿昭自幼弱，这二十大板下去会把他打坏的。陛下——儿臣都招了，那都是我的主意，阿昭不过是顺着我，他没什么错，错在我，求您打我吧。”

皇帝看在里，怒气已去了大半，见这小女儿家婉转柔，单纯痴

“把太带下去，杖责二十。”

瑟瑟被他这么厉声一训，有些发懵，怔怔地看着他那冷酷森然的眉，见內侍已侧要引他走，心中一慌，顾不得别的，忙揪住他的袖角。

皇帝：“今日本该一同责罚你们，但长公主在，朕看她的面上就不追究太妃了。来人——”

沈昭低斥：“胡说什么！父皇金玉言，岂有更改的理。”

裴皇后和兰陵公主都在，皇帝也不拿虚架了，向后轻倚在鎏金蟠螭龙椅上，：“说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