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犹豫了片刻，自沈昭的怀里抬仰看，问：“那你上一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问来这句话，她又觉得从前的自己，不是妻，还是皇后，都

沈昭：“就为了这件事,所以你当初铁了心要退婚？”

內侍将盛放糕果品的玉碟在梨几上一一摆妥,而后齐齐躬退了下去。

他抬手轻抚了下瑟瑟的发髻,问：“他们说什么？”

她微顿，抬起，目光莹莹地看着沈昭，小声：“我怕你娶了我以后会后悔。”

一本正经地补充：“上一世，我也没有后悔。”

瑟瑟一愣。

瑟瑟忙：“我……我知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我就是拿不准，这么要的事不能光凭一句话来定夺，可是那个时候我本也没有本事去调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主要是怕……”

沈昭看着她乖巧坐在自己边,认真专心地跟自己坦白，且不论坦白得是否彻底,就论这态度,也让他渐渐没了脾气。

前世的她对朝政并不关心。甚至在和沈昭冷战的那段时间里，日日把自己关在寝殿里，幽居避世不理外务。朝野上的消息传到她这里，无外乎是皇帝陛下又置了谁，哪个官员又倒霉了，被举家徙，她无意往里探究，也并不知其中的内情。

她歪看着那颗松咕噜咕噜远,神情颇为忧郁,咬了咬下,：“裴伯伯说‘别忘了当年宋贵妃是怎么死的，沈昭那小莫不是知什么了’。”

安静了片刻,沈昭伸手住了她的下颌,迫得她转过来,正面对着他。

沈昭接着问：“你当时不敢告诉我，是怕我知了真相，年少气盛要去跟他们拼命，丢了到手的储位，甚至连命也保不住？”

第66章66章

瑟瑟剥松壳的手微颤,修剪细的指甲顺着外壳隙了去,稍一错神,拿松便从指间落，‘砰’一声掉在了地上。

瑟瑟与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他那双睛里蕴的怨气太过刺目，一时有些内疚，没说话，默默垂下了。

瑟瑟随手抓了把松，低下小脑袋，边仔细地剥壳,边说：“有些话我哪敢当着母亲的面儿说啊。那时候贺昀把母亲书房的钥匙偷拿给我，有一天晚上我偷偷溜去,听见她和……和裴伯伯在说话。”她的声音糯糯,像刚炉的糖霜方糕，能渗糖一般。

前凉的丝缎，乖巧地蹭了蹭，将白翻上了天：就知，争风吃醋的男人最麻烦了。

可是照沈昭的情，他不可能对自己母亲的死放手不理，他一定会查。

说完了，她并不敢看沈昭的脸,只盯着青石砖上的纹络,细数上面的祥云边角。

沈昭瞧着她这副傻样，不知怎么的，好像重重围裹住的霾被撕开了一隙，透来些许光亮，心情稍霁，说话也了许多。

沈昭看了她一阵儿，从蕴满怨气，到渐渐淡去，再到面容上浮起一些复杂的，难以言说的神情，沉默许久，：“到现在为止，还没后悔。”

瑟瑟垂下眸，一副内敛羞的模样，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默了片刻，她扑沈昭的怀里，自碟里起一颗剥好的松仁，喂沈昭嘴里。在他怀里蹭了蹭，她蓦得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