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生，沈昭选定了八叔和宗玄一起劝服沈晞，果然，八叔对他的怀柔之策表现得很惊喜，也诚心诚意地向他保证，会竭力促成此事。

令人悲伤的是，瑟瑟虽然近来念了许多书，开引经据典勉能唬住人，可棋局考验的却是一个人谋定而动，绸缪千里的本事，需要极的功底，不是能速成的。

说着，穿一碧侍女服，纤腰楚楚，婀娜动人的贺昀跪在了萧墨后，脸煞白，像是惊魂未定。

宁王穿了件褚阔袖丝袍，曳地的袖上裂开了几，边缘丝絮绞缠，凌不堪。

萧墨回：“检查了，手腕上都有火焰刺青。”

这一，却让瑟瑟大吃一惊。

甚至再仔细看看，袍裾上还沾着血，目惊心。

两人忙打起神，命內侍把棋盘撤下去，宣他来。

萧墨：“都是些不要命的，没抓到活，只留下了几尸。”

瑟瑟瞬时惊一冷汗，忙站起，看外面天漆黑酽，母亲离开已有些时候了，忐忑：“那怎么办？”

他微微一笑：“我让魏如海亲自走一趟，把贺昀扮成內侍……”他猛地顿住，轻蹙眉，觉得扮成內侍实在太过不吉利，忙改：“扮成侍女，带宣室殿。”

他走后，沈昭问萧墨：“可曾抓到了活？”

经此一事，其实沈昭静下心来想想，前世落得个事事艰难，不得不靠杀戮而平息非议的地步，也并不都是旁人的责任，不能全怪旁人对他步步，在很多决定上，起初他确实过于偏激了。

禁军统领萧墨合揖跪倒，抱拳冲沈昭：“臣已将人带到，果然不陛下所料，刚了崇仁坊，便有刺客上来截杀，一番苦战，幸亏陛下要的人是完好无损的。”

沈昭坐得稳当，月白锦丝袍铺陈在后，玉丝绦垂在侧，甚至还抬手撩了撩蜡烛上跃动的焰苗儿，自信：“放心吧，八叔能护住他。”

只要冷静下来细细捉摸，应当也能猜到。”

这倒是在沈昭的预料之内，若那么容易叫他抓住把柄，那就不是兰陵长公主了。他忖了忖，：“你可检查过？”

倒是宁王，也顾不得是在御前，狠狠甩了下衣袖，怒：“长是不是疯了！”

两人一直在殿中等到亥时，等得实在不耐烦，为了消磨时光，瑟瑟提和沈昭对弈。

瑟瑟默然看着前场景，什么都没说，只朝殿前內侍招了招手，让他带着宁王下去更衣。

话音刚落，內侍来禀，说是宁王到了。

果不其然，不半个时辰，瑟瑟的白就被沈昭杀净了。

她在棋盘前耷拉下脑袋，沈昭却心情大好，十分雍容贴地摸了摸她的，安：“没事啊，输给我不丢人。”

这么一想，沈昭便觉得积郁多年的心结可以打开了。再看看边那同自己并肩作战的瑟瑟，更加释怀，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只要有瑟瑟陪着他。

前世，沈昭也是了将近半生，才在最后看清楚他这位八叔的为人。虽然外表看上去放浪形骸，豁然不羁，但其实骨里是个守旧礼，尊宗法的人，最看重祖宗规矩。也正是因为此，在前世沈昭杀了岐王和庆王之后，八叔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跟着那些老臣来为难自己，但确实表现心灰意懒，渐渐淡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