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奇怪了，说灵儿有问题的是他，说灵儿不是坏人的也是他。

小小年纪,这么能缠人，简直就是个狐狸……”。

经过今夜，瑟瑟也觉蹊跷来了，可她也着实迷惑，不明白灵儿到底想什么。

她是东里的老人，素来敦厚沉稳，只说有罪，但并不说这些苦衷。沈昭何等明，看了些端倪，也不为难梅姑了，安抚了她几句，让她下去了。

瑟瑟低着沉思，百思难解：“那你说，她想什么？”

若说是受了母亲指使要来使坏，可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她使了什么坏，像今夜闹腾了一番，最终还是被撵回去，也未见她讨得了好。

“你就告诉我，上一世你们都经历了什么，你就明明白白地说来，我也好心里有数。”她声清脆若莺呖，裂金碎玉般的砸下来，让沈昭倏然一愣。

瑟瑟问：“那个时候她知自己的世了吗？”

终归不是什么好话,沈昭把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隔着绣帷,拿帝王架势,冲梅姑：“这尚殿里还有没有规矩了？朕歇在这里，也由得你们为些蒜的事来叨扰皇后？”

沈昭既已发了脾气，人就算有再大的胆，今夜也不敢再来叨扰，因而后半夜安静至极，再无波澜。

沈昭轻抚着她的肩膀，：“瑟瑟，你别忘了，姑姑与宋家旧案有关，这只是猜测，到如今都没有实证。前世，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找到确凿证据，空白牙地跟青叶……不，是灵儿，跟她说，可是她不信，一心将姑姑奉作恩人。那时候我全副心思都在你上，也懒得再跟她周旋。”

“那为什么……”

他中落下沉，抬手抚着额角，犹豫了许久，才：“前世我放了姑姑，她以宋姑娘的份留在长安，帮着姑姑联络潜藏在京中的旧臣，蓄意逃脱。”

到沈昭息了声，瑟瑟轻搡了他一

这几日瑟瑟奉宋灵儿为上宾，对她千依百顺，尚殿上下皆依令而行，也将她奉作了第二个主人。再加上这姑娘情乖戾古怪，一句话说不好，一件事不如意便要生些事端，梅姑实在让她闹腾怕了，担心岔，才着来向瑟瑟禀告。

沈昭捧着她的脸，在她的上轻吻了一下，笑说：“我不过给你提个醒，瞧你怎么就张成这样儿了？我跟你说，她不是个坏人，你不用太害怕，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

瑟瑟倚靠在他的臂膀间，默默听着，偶尔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烛光幽昧，打在低垂的幔帐上，映颈相依的缠绵影。沈昭低亲了亲瑟瑟，：“你说，她都这么大的人了，会连最起码的避讳都不懂吗？就算她不懂，她要闹之前，底下人也没那么大的胆不提醒她，可她还是要闹，这是单纯，还是别有用心啊？”

“知。”

梅姑倍惶恐，忙跪地稽首。

母亲那样一个心机沉的细人，若是她心打磨来的利剑，不至于就这招数吧。

试想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自幼被关在一个小院里，被输了一理，且不论这理在外人听来多么荒谬不可信。可这姑娘自少不更事尚没有判别能力时听的就是这一，很容易便将之奉若箴言，笃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