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渐渐情，沈昭把瑟瑟抱起来搁在绣榻上，将轩窗拉下，放开绣帷。

“那个……元祐……”

旁人什么，那历朝历代的皇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绝不会像阿昭她这般去自己的妻。

沈昭漫然：“说。”

“这绝不可能！”沈昭断然拒绝，前倾了，盯着瑟瑟：“你知里面的厉害，我绝不可能让玄宁娶元祐，我不可能让萧氏和兰陵姑姑结亲！”

瑟瑟媚如丝，斜睨了沈昭一，哑着嗓：“我就是想回去，也没力气啊……”

他待自己一片赤诚，自然希望获赤诚以报，容不下一丝丝暗猜疑。

瑟瑟的鬓发被汗濡了，贴在额角，半阖，显的疲乏，趴在榻上，虚弱地看向沈昭。

沈昭面容僵滞：“你说什么？”

更漏里沙缓缓陷落，金乌西移，霞光透过茜纱窗纸渗来，落到榻上，照罗衣飘坠，青丝如瀑。

“元祐私会的是玄宁。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思来想去，元祐是个姑娘家，总这么拖着也太不厚了，就想着来跟你商量商量……”

沈昭躺回来，将这香的小人挪怀里，抚着她那漉漉的额，柔情眷眷地说：“今晚留在宣室殿吧，别回去了。”

沈昭听着她的悔悟，蓦然一笑，笑容温清煦，若光穿破沉霾，扫除了所有晦。

沈昭将紫毫笔搁回石砚上，凝目认真看向瑟瑟：“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

瑟瑟往胳膊肘下垫了个粟芯枕，托着腮，犹豫了少顷，慢吞吞：“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瑟瑟方才恍然，自己真是太傻了。

来的样，对沈昭而言，实在太伤人了。

沈昭将瑟瑟放回榻上，起，让外面送来。

沈昭怜地低亲她，女送来，两人清洗了一番，换上柔的鲛绡纱衣，衣衫薄如蝉翼，轻垂而下，在灯烛下泛着珠玉般的光泽。

瑟瑟叹了气：“就是，你们家元祐妹妹看上的那个混小是……是我们家玄宁。”

“哦，对了。”沈昭想起什么：“我让萧母妃看着她，且不论她是宗女，金枝玉叶，好歹是个未阁的姑娘，总往门外溜，成何统。我问她，看上了哪家儿郎只说，我赐婚。她总跟我顾左右言它，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我就奇怪了，从前多么乖巧伶俐的妹妹，怎么变成这样了。准时被外面的混小给教坏了，且等着，若被我找那混小是谁，绝饶不了他。”

瑟瑟：“我问过玄宁了，他说他们是真心相，不是闹着玩的，我总觉得，这是终大事

瑟瑟倾抱住沈昭，与他面颊相贴，怅然呢喃：“阿昭，我真是个小笨，原来这么长时间连怎么去一个人都不知，还得你一教我……”

瑟瑟抿看他，顾虑重重，言又止。

发了一通牢，他觉心里舒坦多了，朝着瑟瑟：“你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这些日独守空闺的不止是瑟瑟，沈昭也是辗转难眠，心里空的，好容易逮着妻，又前嫌尽释，郁结纾解，难免要纵情恣一回……

瑟瑟窝在榻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龙案前的沈昭，他将批阅好的奏疏放在烛台前烤，抬看她，笑：“你又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