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格外宽容地一摆手，以满怀对臣关之情的温和语调：“没事，快坐回去吧，瞧你咳嗽的满脸通红，不知的，还当朕欺负你了。”

内侍顺着原路引着陆远，缘溪而东，穿过假山幽岩，临近甬，周遭渐渐安静下来，过往的人越来越少。

“若真如卿所言，那自然是好的。可朕怎么听说，突厥来犯之际，有几个将领背着卿私通敌军，被卿抓了个正着，当即下令就将他们斩首，那人好像现在还挂着你军营的辕门上。”

沈昭立就觉得受到了冷落，意兴起来，想撩拨一下瑟瑟，便悠悠笑着问：“你今

陆远那张俊容上总挂着的惶恐忐忑然无存，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脊背直，角讽意淡噙，漆黑的双眸泛着冷光，回看向那蓊郁松林所掩映的阑阙。

轻哼了一声，心：狗皇帝，会演，老就且陪你玩玩。

陆远好容易将咳嗽压下去，惶恐至极地起跪拜：“臣御前失仪，陛下恕罪。”

她正坐在床边哄着钰康睡觉，等钰康睡了，她从枕底摸未读完的书，也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沈昭瞥了她一，没好气：“瞧着好呀。那把你和玄宁的婚事退了，朕把陆远指给你。”

陆远这才起，慢慢地坐了回去，那张椅却好似，得他愈发拘谨，惴惴不安。

沈昭翻了个，以手擎额，看着瑟瑟，：“我今日暗示了陆远，有些事并非我不知，只是不说……思来想去，这暗示会不会太隐晦了，他可能没听懂？”

瑟瑟敷衍地了，算是应和，目光凝在书页上，神思专注。

沈昭笑眯眯看着他，一脸的无辜：“卿慢喝，茶有得是，又没人跟你抢。”

夜间，沈昭横躺在卧榻上，挨着莲烛台，借着烛光翻了两页，不时抬看一看瑟瑟。

送走了陆远，元祐拉着瑟瑟来，面上犹带着神往之，痴惘：“这也太好看了，一个男人竟也能长成这样……”

这一场君臣会面，就算是初次锋，沈昭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番陆远，暗示他自己并非对中州放任不，那里还有自己的耳目，凡有大变，皆上达天听。

元祐登时不乐意了：“那怎么能行！”她抿了抿，敛去满面桃，呢喃：“则矣，不过多看几愉悦心情罢了，他再好看，也不能跟我的玄宁比啊……”

陆远一茶喝下去，还没咽，就被呛着了，抚着不停咳嗽，连泪都快咳来了。

陆远木然躬揖礼：“臣遵旨。”

沈昭竖起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嗤：“不害臊。”

沈昭笑：“不过，话说回来，通敌叛国本就是死罪，你为中州刺史，清理门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这事朕听过也没当回事，不过今日见着你，突然想起来了，就随这么一说，你也别往心里去。”

端起来茶瓯饮了一，便听天那清越的嗓音飘了过来。

陆远的脸已经僵了，手颤颤地从袖中摸锦帕，了额边的冷汗，朝着沈昭低哈腰地应是。

一阕曲奏完，凤阁送来几奏折，陆远顺势起告退，沈昭十分不舍，挚情款款：“朕与卿一见如故，相谈甚，卿要在长安多住些日，也好让朕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