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只要等着皇帝自己去查，然后选择。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凭皇帝的睿智，一定能查清楚背后的隐情。

陆远无奈：“陛下就不要再取笑臣了，臣已将老底都透来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就听陛下差遣了。”

沈昭被她一惊一乍的唬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自己怀里，着她颊边的冷汗，温声问：“是不是噩梦了？”

沈昭轻扯了扯角，略带戏谑地：“真不愧是智勇双绝的中州王，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濛濛薄曦未散，天边浮淡抹的鱼肚白，正从细微的一线漫开，徐徐冲破黑的夜幕。

而兰陵公主那边，陆远大可以推说是受了崔画珠这个疯的连累，才使事情失去了把控，将自己撇净。

陆远面不解，沈昭朝他招了招手，他乖乖地上前，听了一番耳语，心情蓦得复杂起来。

总而言之，不局面如何发展，不他最终要投向哪一方，崔画珠，他定不会娶。

陆远靠在屏风上，正为前这团麻而发愁，随：“侍女是签了死契的，打杀皆由主家，只要事情不闹大……”

闹到皇帝陛下面前，他那么一个明人儿，必不会轻易放过。而这侍女的份很容易查，到时候崔画珠也会被卷来，她不会想到是自己在捣鬼，所以不会胡说。

他该为与皇帝陛下的和解而庆幸，却又惊叹于他超绝妙的谋阵布局，再想起兰陵公主的手段，便觉得这西京果真是斗争激烈、人云集的险恶之地，断不是他该久留的，也罢，早早离去是好事。

白皙的额角挂着汗珠，秀眉皱，像是陷了梦魇。

理顺完了这谜团，天也快亮了。

沈昭眸中漾着光，：“就你之前想得办，朕将你扣住，你向兰陵公主求助，至于崔画珠……朕来解决。”

些西北来的铁血莽汉不住嗟叹。

明面儿上，陆远什么都没有跟皇帝说，他既没有卖兰陵公主，也没有卖崔画珠，若是皇帝要跟他翻脸，他大可再回过去向兰陵求助。

基于多方考量，陆远命人把侍女的尸放在了别馆小院的门，待被人发现后再搬回来，对外营造自己在尽力遮掩却终究东窗事发的假象，看似陷险境，但其实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左右逢源、无比安全的位置。

沈昭回了寝殿，见瑟瑟合衣卧在横榻上，睡得不太｜安稳。

她倏地坐起来，迷盹半醒，中蒙着薄薄雾，茫然看向沈昭落在自己腕上的手：“你要什么？”

“这崔贵女瞧着温柔娴静的，怎么这么恨！长安乃天脚下，她真是什么事都敢。”

他捕捉到关键，猛地住。

沈昭拢着她，顺着她的颈窝低下，轻声：“你长大了，但是如果你还想摘梅，我可以抱你，我一定也把

可要是闹大了呢？

沈昭坐在瑟瑟侧，敛袖抚向她的额，觉得不是很，又想趁她睡着给她把把脉，谁知手刚摸上她的细腕，瑟瑟就醒了。

瑟瑟默了一阵儿，声音低，带了些许惆怅：“我梦见小时候了，家里的梅开了，我够不着，母亲就把我抱起来。她把我抱得的，一抬手就能碰到枝桠，还说让我快长大……”

只要事情不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