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却不打算放过他，凤眸中锋锐毕现，声音森冷如冰：“你是朕的太少师，是刑尚书，你不是个蠢人，你知那些信件的威力，你想让中州易帜谋反，对不对？”

他的声音清越，如山泉潺湲，如裂玉碎金，落在空空的大殿中，竟无端有森震慑之，让颖一时不敢说话。

原来他在中州并不是无所建树，反倒是曾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找到了中州将领与徐长林暗通款曲的信件。

瑟瑟拽回来，：“这是陆远的奏折，他说据他判断，中州危机已解，南楚细作抓住了大半……”他飞速往下掠，面上悦渐渐淡却，些许遗憾地摇：“可惜，没抓住裴元浩和沈旸，被他们跑了。”

这一场纷持续了不到一年，到绥和五年的秋天，在清扫净反叛余孽后，大军才正式班师回朝。

只可惜，这些信件未来得及见一见天光，便被温玄宁收去了，他不光收去了，还当着所有中州将领的面儿把那些书信付之一炬。据说火之前温玄宁曾派重兵看信件，自他和颖往下，无一个大秦官员见过信件中的内容。

回朝的第一天，颖就怒气腾腾地来找沈昭告状了。

颖一颤，默默抬手开始汗。

“你可真是能得很啊，温玄宁手握重兵，陆远总领军务，他们都找不到的信件，可偏偏让你一个光杆钦差找到了，你就没觉得奇怪？到底是你能，还是徐长林能？是你找到的信件，还是徐长林想让你找到？”

“那些将领本来就是自保之心甚于想要谋反，陆远和温玄宁合力弹压，恩威并施，就把他们压下去了，待将来灭了南楚，山河一统，朕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他们。你倒好，来一些信件，你是生怕他们不反是不是？朕且问你，既是他们和徐长林往来的私密信件，若不是徐长林故意放来的，怎么能落到你手里？是有人想谋反还得给自己留下罪证吗？”

沈昭不无嘲讽：“是你成全了温玄宁，立了朕登基以来罕有的功勋，经你这么一推波助澜，朕不大肆封赏他都说不过去了。”

颖的脸难看至极，嘴翕动，半天没吐句完整的话。

沈昭凝着他看了一阵儿，倏尔笑了：“你说得对，朕是天，得不偏不倚，得为臣主持公。”

颖气得浑发抖：“这分明是暗藏祸心，替那些贼在遮掩。”

颖登时涨红了脸，额间青凸绷，压着怒火：“陛下，恕臣大不敬，您不能再这样偏袒下去了，您是天，该为臣主持公。”

“你以为中州距长安路遥遥，朕便真的了甩手掌柜，任凭你们闹，万事不心吗？卿，朕今日告诉你，校事府的人一直跟着你和温玄宁，你们在中州的一举一动朕都了如指掌。”

沈昭了一气，指着他：“温玄宁烧了这些信，就是在告诉他们，不他们之前过什么，朝廷都既往不咎。若是要追究，他这毁坏证据的国舅、驸第一个遭殃。他把自己的命和这些人的命绑在了一起，才能让他们心安。”

沈昭自始至终神情淡淡，如涧静，波澜不兴，一直等着颖说完了，才停笔，微仰了，平静地看向他。

颖猛地

“卿辛苦了，朕都知了，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