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打岔。”宋玉白了他一，一本正经：“你们今日用这邪段铲除了异己，觉得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这逾越法度的事情多了，得到的好越来越多，你们就会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段，会越来越不讲义，无视法度。”

裴元浩斜挑了眉宇，挑衅似的看向他：“我偏不。”

宋玉凝着他们，问：“若是有一天，挡你们路的人是我，你们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宋玉霍得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那一在行伍里锤炼来的力气正当用，裴元浩挣脱不开，被衣领勒得满脸通红。

相较宋玉的怒火滔天，裴元浩就显得冷静许多，他坐在书案后，呷了茶，慢悠悠：“我说宋大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一个法度。说句大不敬的话，这要是陛下哪日龙不过来，到时你看看朝那些青面獠牙的大小鬼魅会不会跟咱们讲义，**度？你乐意任人宰割，我可不乐意，淑儿也不乐意。”

宋玉攥起拳，骨节绷得森森发白，僵滞了良久，蓦地将裴元浩松开，气鼓鼓地转正对着墙，生着闷气不说话。

“大哥……”兰陵被他说得心里发慌。

兰陵愣住了，怔怔地仰看着宋玉。

裴元浩“哎呦”了一声：“我说大哥，你是个将军，又不是握的酸秀才，整天说话酸不溜就的，这都跟谁学的？”

兰陵走到他跟前，放缓了语调：“刚才你们争执的内容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大哥，是我让裴元浩这样的。”

“你们两是不是有病？”兰陵怒喝：“这可还没到江山稳固，成败落定的时候，你们就忙不迭内讧。要真这么沉不住气，那还斗什么，熬什么？脆自拆城墙，让明妃来把咱们挨个吞了算了。”

宋玉的目光温煦如，却暗藏冰棱：“我们曾经最憎恶的就是朝那些替明妃揽权，不择段、滥杀无辜的佞，若是任由这样发展下去，你们跟那些佞有什么差别？”

“父皇快不行了，成败在此一举，我们实在冒不起险了。凤阁执掌内政，上通天，下接百官，陈元郎占着侍的位置，明妃要是再疯一，想跟咱们玉石俱焚，咱们个，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兰陵推门来时，正看见这一幅剑弩张的场景。

她二话不说，自腰间鞭，狠狠在案桌上，震得长案连晃，上面的洗、茶瓯‘咣当咣当’响。

“不会的！”兰陵不假思索，连忙否认。

宋玉冷眸看他，凉凉：“你把茶瓯放下，看着我好好说话。”

宋玉回过来看她，目光灼灼，似是打磨锋锐的剑尖，亮得刺人目。

宋玉一直耐着听她说完，大约因为她是女，没有了对着裴元浩时的凶悍，只喟叹：“你们都觉得自己得对，可为兄看着你们这副模样，却是既难过又忧心。”

他气得前起伏不定，指着裴元浩：“大秦有法度，你不能趁着陛下病重就胡来，这样让朝武如何看待我们？”

冠之龄，生得清雅俊秀，一袭薄绫青衫，封襟绣着墨兰，雅之余眉间又不乏英武之气。

气氛实在过于凝重，裴元浩也站不住了，他：“大哥，你把话说哪里去了？我们怎么可能也这样对你？咱们都是共患过难的，早就发誓同生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