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语气多少有些显摆的意思，张依依一下就听来了，但也明白这个曹主任估摸就是她刚才好奇的那人了，不由想听听他会如何应对。

当然，计划经济也有计划经济的好，最起码厂都是国营的，只要生产来就不会卖不去，不怕有破产那一天，工人也都端着铁饭碗，不怕下岗。

来人腰背直，满脸正气，一看就是队，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蓝工装和半袖，说话不卑不亢。

这样虽然不比几十年后真正的绩效考制度有效，但怎么也不会比当前更差了，厂效益上来了，自然也不在乎多付的这些奖励。

不过他也懂得在外厂人面前，副厂长无非就是想炫耀一番，他没有多言，只是了，承诺会加快检验那边的工作。

不过这些政策还没有传到海市来，所以背心厂仍然是国营厂的老样，整看上去要比一般厂，但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差别。

“曹主任来啦，我带宁省的田厂长等人转转，刚才我看了质检那边，用不上那么仔细吧，你看车间堆了多少货等着呢，销售科昨天还跟我抱怨，说苏省那边百货大楼一直着要，你这什么时候能厂啊？”

“副厂长您过来了。”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传来，张依依不由循声看过去。

这个年代是计划经济，跟二十一世纪的市场经济和自由竞争有很大区别，就说这个厂里生产来的背心，能够畅销并不是它有多么好，而是老百姓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这也造成了工人们磨洋工的普遍现象，因为不怎么工作，只要没有犯严重的错误，铁饭碗就是铁饭碗，不怕被开除，还能传给儿闺女。

本就是卖方市场，商品供不应求的，再次的东西，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也仍然会卖的不错。

这也让她明白了百货大楼里面海市背心厂最受迎的原因，看来背心厂的领导也是有一定平的，不过肯定不是前这个副厂长的缘故，因为从他跟工人说的那几番话，似乎都在对质检环节效率低表示不满。

她之前在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已经了解过了，在她看来，这里这样知名，估计也是跟地方政府的扶持有关系。

可他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反而是质量的产品才能长久地提厂效益。

张依依提的绩效考一个最引工人注意的，就是工资中加了绩效分，俗话说就是多劳多得，考虑到当前政治环境，她并没有把少劳少得、不劳不得也加去，多得的那分也是在现有工资平的基础上额外增加的。

曹主任听到副厂长的话，眉心一皱，以前厂里就有不少人抱怨，说质量这关卡太严了，效率低，影响厂效益。

厂的产品必须要严格规范质量标准，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海市背心厂的名号，既然领导安排他这项工作，那就是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就比如供销社里不怎么样的糕，即便再难吃，也还是会有人买的。

在车间走了一圈后，张依依发现了这里比别的针织厂的地方，就是这里对质量的要求较，尽产的东西跟别家厂没有太大区别，但质量要好一些。

这倒让她对背后决策的那个人有兴趣了，也许是没见到面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