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重重地哼了一声，表达对他的不屑，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穿衣裳，她年纪虽然还很小，但已然用不着谢长安“施以援手”，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好，下床洗脸，洗过脸坐在小凳上，等谢长安给她扎小揪揪。

囡囡：“……”

谢长安连忙：“哎哟我的小宝贝儿生气咯，爹爹逗你玩儿的，哪儿能真的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啊，你可不知你那俩师伯有多讨人厌，没有爹爹陪他们一定使劲儿欺负你，我咋舍得嘛。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愿意习武，那咱就回雁鸣山，你要不愿意，那咱就去找个厉害的先生踏踏实实念书，都听你的。”

她一生气就不肯喊谢长安“爹爹”。

她黑珍珠的瞳直勾勾地盯着谢长安。

谢长安“啊”了一声，说：“可我三岁的时候都在挨手板了。”

囡囡沉着一张小脸儿，回瞪他：“谢长安！你不想可以不，既然了就不要抱怨个不停，这理难还要我教你吗？还有，往后不用劳你大驾，我自己的来！”

囡囡问：“那我要是去念书，你呢？”

谢长安连忙拉住闺女，把她抱到上好一通哄，终于哄得小姑娘消了气，勉勉把梳还回来。

囡囡低玩儿手上的金手环，拨铃铛，发叮铃叮铃的声音。

谢长安放下梳，弹了一下囡囡的小揪揪，为自己的手艺得意，也就是他了，能把小妖怪稀稀落落的小胎梳得这么好，“爹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

囡囡看着他的睛，“你想让我上山跟你的师傅念书习武，然后你就可以一个人没有累赘地去你的事了，是不是？”

囡囡一本正经地转过面对着他坐好，说：“说吧。”

有那么一瞬间，谢长安觉得这双睛的主人不是囡囡，又很快清醒，他摸摸鼻，说：“崽，难你就这么不舍得爹爹？你是个大姑娘了，连衣裳都会自己穿了，咋还这么黏人？还想我一辈都陪着你啊。”

这下可算了蜂窝了，囡囡一下扑到谢长安怀里

只是并不是因为念书。

谢长安：“那要看你的意思了，爹爹也不知你的志趣在哪。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我过去在山上和师傅学武，学了十二年，武功你也知，还成，在山上也看了不少书，不至于不识字。你觉得咋样？你想不想在念书的同时，也学儿武功？”

谢长安很熟练地给女儿梳发，嘴里唠唠叨叨地抱怨：“不是吧谢重华，你都三岁了咋还要我给你扎小辫儿？我是你爹还是你的小丫鬟啊。哎，也不知你啥时候能长大，能自己梳，我不会要给你扎一辈的小辫儿吧？”

谢长安促：“谢重华？”?

囡囡放下手，一板一：“我才三岁，还没到念书的时候。”

囡囡攥着手，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难过，她把脸扭向一边，用力：“我不稀罕！你想去哪去哪！”

谢长安拿着小梳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梳，一边嘴贱：“谢重华，你的气也忒大了一，说你两句就这么大反应，真不知等你长大了可咋办，别人可不会和你爹一样好脾气，不你多凶都能忍。”

谢长安轻轻嗓，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残忍，“你也老大不小了……不，你也到了该开蒙的年龄了，不能再成天和我一起瞎混了，得找个先生念书，你说呢？”

囡囡气冲冲地抢过谢长安的梳，就要把上绑好的发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