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想在原来的诸侯国设置中央政府，那不止要统一的政府机关，还得养多得数都数不清的政府官员，来支撑政令的层层施行。这些官员远在云都千里之外，朝廷没法儿对他们行监督，要是自立为王，那就会为祸一方。想避免，那就要再养一群专门儿的监察官去监督他们的行政能力，这就相当于在云之外再组建无数个小云，那得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官员系啊！”

云帝沉：“我很少离开云都，去过的地方，或许还没你多。”

云翊问：“你不是云朝的君王吗，怎么连你自己的江山都没亲

另一个大臣符合：“陛下，以如今的财政，咱们养不起这么多人啊！再说我大云国土广袤，各地风俗殊异，民风彪悍之悍民不服王化，正因国除而对朝廷心存怨怼，在这关更易他们的小国政府，那恐怕会激起千重浪！陛下，请您三思，战争初定，人们需要的是繁衍生息，而不是更多可能招致新一战争的变故！”

云帝当然知谢长安为什么消失。

午膳很丰盛。

沙城如今恐怕还没有恢复生机。当初匈妄图南下，同河间王里应外合结束他的统治，沙城地北疆，离匈太近，首当其冲，遭到洗劫，匈人把斩下男人的颅，把女人拴在后带回草原，沙城十室九空，变成了空的废墟，翊儿和谢长安当初吃过黄羊的馆，这会儿早已人去楼空，不知那位和谢长安关系很好的老板娘是否还有命在。

要是今儿以前，云帝的脾，是要把他们留在这儿直到他们一个个都燥说不话来的，可今儿不同，翊儿在，晌午了，她不能不吃饭。唯有吃饱饭，方能好好儿长大，他的女儿不能错过哪怕一餐饭，她要长、长壮，要有充足的活力……还要会武功。对，武功，他在这上吃了多少苦！不能让翊儿步他的后尘。至于让谁来教大云的太，这并不是个很难找到答案的问题。

晌午，大臣们还没有争个所以然来，云帝虽没说什么，可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要等他们疲力尽、争无可争了，他再把早决定好的政令说来，再让他们去拟定细则，施政于天下。

第三个大臣：“说的是啊！更何况，时至今日，诸侯国十去其七，残存的诸侯们正战战兢兢，唯恐战火烧到自己上，这样的举措，难不是给了他们起事、反叛的借吗？为长久计，请陛下还是让在大云延绵了数百年的诸侯制度继续发挥当有的作用罢！既然能封长乐侯千里疆土，那有功之臣又何止长乐侯一人？大将军唐九黎戎半生，为大云立下赫赫功劳，难不当封侯？”

云翊眨眨。

大臣们又如火如荼地吵了起来，喧嚣声几乎可以把这重檐屋掀翻开去。

云翊觉得他们就像是街上的贩夫走卒，为了几个铜板儿恨不得在大广众之下厮打，不闹个破血、鱼死网破绝不罢休。她还不懂这些人又是为什么而吵，或许是比铜板儿更重要的东西？她听得疼，也早分不清他们究竟在吵些什么，要不是边儿母亲地挨着她，她要拂袖而去了——不知谢长安这会儿在什么？

云翊看他，说：“你没去过吗？那儿的黄羊汤很好喝，老板娘和谢长安是朋友。”

可“答案”不知跑去了哪儿，重华空空。

云翊：“很多，我记不清。我们是从沙城回来的，谢长安把我送到雁鸣山就不见了。”

“沙城……好玩儿吗？”

云帝：“你和谢长安，这些年都去过什么地方？”

师伯说过，谢长安就是“长乐侯”，他们在说谢长安。

云翊望着屋檐下的金铃，晃晃自己手腕上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