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
云翊哼:“我还生气呢。”
显然,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哪儿是需要去细想的问题呢?谁会不想君临天下的帝王?谁不想让天下在自己脚下臣服?就连谢长安那么桀骜不驯的小孽畜,在听到他的孩
将成为大云的太
、将来的云帝之后激动得不能自已,更何况是旁人呢?
“”,“不可
”,那为什么还要“
”?
云帝一愣。
云翊问:“那我不能不当君王吗?”
谢长安托着下看她,无奈
:“你不怕他生气?”
云翊挠挠,问:“不能不听吗?”
云翊:“……死?”
云帝迟疑一下,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袋瓜,没有遮掩地
:“不能。翊儿,君王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是不听、不看、不问,你就会变成无人在意的傀儡,一旦变成傀儡,你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知
那意味着什么吗?”
他们也想让云帝给唐九黎封侯。
云帝沉下声音,说:“这是你的命运。”
谢长安这会儿把记忆都丢了,要是让人暗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可不行。
云翊抬起下,鄙夷地看一
谢长安,仿佛他说的话可笑又幼稚,“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女儿。”
再有就是免爵除国的问题,这关系到谢长安,因此只要“免爵”、“除国”、“长乐侯”等词儿一现,云翊就会竖起耳朵仔细去听。这些人似乎很不满谢长安的长乐侯封号,和万
邑,和谢长安一起被提及最多的是大将军唐九黎,他正率大军从北疆赶回云都,
看就要到了。
“哦?哪儿不一样?”
她最在意的是朝堂之上人们对谢长安的看法。
谢长安哭笑不得。
云翊觉得这所谓的政事真没意思,远没有掏鸟窝、捞鱼鳖来得轻松,每个人的每句话背后仿佛都藏着机锋,话里有话,就是不肯明着说来,非要让人费劲吧啦地去抓摸,真烦人。
连和谢长安一起去野的时间都没有了,满脑都是“
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
开,万
复苏,谢长安却觉得自己
上浇下来一盆冷
。好不容易不去想了,这个小东西又一脸骄傲地提起他的伤心事。他怎么就非得把自己“阉”了呢?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不想要小孩儿完全可以用别的法
啊!
云帝不肯答应。
堤堰的修建已然开始,重臣们的争辩从要不要修、怎么修转向修建过程中遇到的层不穷的问题,云翊听
这是桩很不简单的大事儿,涉及到的金钱、人力、
力数目
大,或许是她听过的最大的数字,寻常人听了只怕要瞠目结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翊抿抿嘴,显得很不
兴,谢长安的怀疑仿佛是对她的挑衅,她放下筷
,绷着脸
:“我长大了,就是云朝的君王,天下还有君王
不到的事儿吗?没有。谢长安,别看不起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决定反抗。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别人想要这么好的老师教还没有呢。”
云帝的沉默正是答案。
云帝说:“你要揣每个人的内心,只要知
利害关系,那就很容听
他们每句话真正的意图。”
云翊摇摇,说:“别难过,谢长安,等我长大了会好好儿照顾你的,像你照顾我一样。”
他说:“那我等着。”
他攥着拳,委婉地问:“我有没有说过,到底为啥那么
啊?”
谢长安:“……这会儿后悔,还来得及吗?”
“命运”这两个字在一个还没满三岁的小女孩儿面前实在太过苍白,也太过沉重,云翊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过去从没有现在她的生命中的母亲如此独断专行,不顾她的想法,也不顾谢长安的想法,一定要她把自己当个彻彻底底的男孩儿,还要去学那么多陌生又奇怪的东西。她不喜
这样儿,也不喜
这个“母亲”,对她,云帝不过是个蛮横又独断的怪人……
她脑袋的手很温柔就是了。
谢长安嗤笑一声,“人小鬼大,说得跟真事儿似的,你拿什么来照顾我,说大话么?”
云翊不知,也觉得连授课的老
儿自己都不知
。
老师们讲学的时候不听,朝堂之上睡觉,和谢长安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扒着他带自己,到外
的小摊儿上吃馄饨。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和别人不一样。”
这么小,气就这么大,真是和那位傲慢的云帝陛下如
一辙啊。
云翊矜持:“你说有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