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明白，谢长安只好把话说清楚：“你长得丑，我不起来。”

“哟，叫我呢？怎么，想起我来了？”

这一番落井下石、煽风火、不怀好意、损至极的话让谢长安只差咬碎自己的牙，也就是仗着他现在被银针刺不敢妄动，要不他怎么敢这么戏他，他早就剑和他打个你死我活了！

大师兄看着在小七摆下显得更惨的谢长安，目光惊异，仿佛在看一只会武功、会说话的猿猴。

他在想这会儿带着在自己脑袋上的银针们逃跑是不是反而安全一儿，丢掉命，也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得痛快。

谢长安心里脏话连篇，嘴上语甜言：“大师兄，我当然想起你来了，自打我上了雁鸣山，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你对我最好了。大师兄，二师兄误会我了，我没别的意思，你赶让他把这些针取下来，行吗？”

一刻钟后。

他把能想到的好词儿都说了一遍。

见大师兄僵在那儿，目光凌，神狰狞，二师兄满足地吐长长的气，拿过大师兄带来的解药，去“收拾”谢长安那儿的。在他心中积了好一会儿的浊气这会儿终于尽然吐，真是神清气，轻如燕，飘飘仙。

谢长安：“先解毒，把我的记忆都找回来，我好和你们解释清楚。说实话，没有这几年的记忆，我都不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长安看着脸沉的二师兄，背后发寒。

二师兄谨遵师傅信，好一番折腾，终于把解药喂小师弟嘴里。

二师兄沉默须臾，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好如此。

亡羊补牢，已然晚矣。

二师兄：“？”

二师兄：“……”

谢长安：“……”

银针尽去。

的，你真的是云帝的男，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匈单于，小师弟，你真的是断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等等，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谢长安：“……”

大师兄耸肩：“我又不是师傅，哪儿有本事让小七什么、不什么。小师弟，小七生你的气当然有原因，他可不是无事生非的人，一定是你又无遮拦了，是不是？哎，我说你啊，真是一儿都不让人省心，你知不知你让师傅她老人家多担心？师傅一收到小七的信，知你中了神荼的毒，就不眠不休为你炼制解药，终于炼成了，又赶让我给你送来，就怕你事儿。不过，我看你一儿都不着急解毒，还有心思撞小七呢！”

谢长安绝望：“师兄——”

二师兄一银针，放在火上炙烤，狐狸似的睛眯起来，火光跃动，在他脸上留下危险的影。

二师兄接过药，轻描淡写：“他是断袖，是云帝的姘，囡囡也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云帝的女儿，还是如今的太。他还中了凤凰蛊，云帝给他下的。”

谢长安吓得发都竖起来了：“师兄！！！”

大师兄还在震惊之中，没能缓过神来，在小七的促下把师傅叮嘱的话复述一遍，告诉他怎么用这解药来祛除小师弟内神荼郁积的毒，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兀：“可师傅说，囡囡和小师弟小时候长得像一个模里刻来的。”

大师兄：“？？？”

“……师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些年没有妄图对你不轨。”

谢长安逞一时快，忘了自己脑门儿上还着二师兄寒芒闪烁的银针，二师兄在医上可谓翘楚，想让他多疼，就能多疼，只要轻轻动一针，一，或者浅一，那他就只有鬼哭狼嚎的份儿——说不定师兄连声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一戏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英的男人笑着走来，顺手环住二师弟的肩膀，抢过他手里的银针，摇：“小七，怎么还是这么凶，把小师弟玩儿坏了可怎么是好？难你想让师傅煮饭给我们吃吗？”

二师兄：“……”

二师兄的银针不断近。

谢长安蜷缩，抱着脑袋，发野兽般的痛苦哀嚎。

二师兄清清嗓，说：“你那是什么神？”

谢长安：“这么远的路，大师兄，你风尘仆仆赶过来，小弟真的激涕零，无以为报，三生有幸……”

谢长安委婉：“二师兄，你的长相，不合我的兴趣。”

二师兄脸微变。

大师兄听得通舒泰，把解药递给小七，说：“行了，别难为小师弟了，他这么可怜兮兮的，我还真有儿不习惯。”

他惊悚地往后退了一步，颤声：“你还和我和大师兄一起洗澡——”

谢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