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宓宜用了个转折词，成功让圆静抬看她，“圆静，昔日错多半在我。三百年前我不该勾引你，一百年前我不该随意背弃誓言践踏你的一番真情，但错已经酿成，如今我只愿我魂归天地后，你能重归平静，莫要再为我辗转反侧。”

瞧见她气息平稳下来不少，圆静双手合十：“佛和洛友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不知你可愿趁着这个机会，与我坐下来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三百年纠葛，并非只有你一人心中疲倦。”

要指责她什么？

“我从未居于神坛之上，只是个普通修士罢了。”圆静的声音依旧温和。

“……只是一而已，我就被燃了所有情。那时候我在想，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拉下神坛，让他的里都是我。”

宓宜缓缓睁开睛，目光一寸寸打量着圆静。

他突然有些懊恼,以往太过纵容洛主的要求，现在她提要求时,他已经习惯了下意识答应。

风，宓宜脸上浮现一抹嫣红,忍了半晌还是剧烈咳嗽起来，内瘀血吐些许。

圆静终于动了起来，他走厢房里,伸手合上那大开的窗,又走到宓宜边，给她递了瓶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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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相之和谐，已经远胜于她和圆静了。

他已经后悔，但没有指责宓宜。‘

宓宜闭着,猛地伸手从圆静手中夺过玉瓶，服下玉瓶里的丹药。

半晌,窗外有冰凉的北风呼啸而。

圆静依旧站在外面,形凝刻成一尊佛像。

她当时在宗门里待着烦心无趣，就从宗门里偷跑到凡人地界。

玉拧眉：“半个时辰也耽误不得？平城的梅听闻是一绝。”

如果当真要怪要怨怼，圆静只会来责怪自己。

宓宜垂着站在桌边，同样神倦怠。

“是啊，褪掉上的光环后你我都只是普通人。”宓宜自嘲一笑，“难怪我们会被那两个后辈声声质问，你我居然都不如他们看得透彻。”

就算回绝,也回绝得不够定。

“重新去修佛也好，寻一乡野之地隐居也好。也许我就是佛祖赐给你的

三百年前，他坐在木棉树下诵经传。

衡玉和圆静离开时，贴地没有合上厢房门。

那天下着雨，她撑着伞路过，只是无意中抬，就直接撞了他的睛里。他的神纯粹而温柔，宓宜总觉得可以从中看到白驹过隙，看到山川河。

很快，宓宜正，表情严肃望向圆静：“我宓宜亦正亦邪，害过无数人，但我从来不会心存愧疚。”

世间诱惑无孔不，那是佛祖为他布下的劫，如果他能够恪守信仰渡过此劫，绝不至于走到今时今日。

说着说着，宓宜想起她所看到的衡玉和了悟的互动——静谧而和谐，带着岁月静好的意味。

了悟启,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好。”

“吃下去吧，何必和自己的过不去。”圆静说。

跟着衡玉离开时,了悟抬手了眉心骨。

听到这句话，圆静低低苦笑：她是合宗妖女，又怎么会心存愧疚。

从他的下看到那薄厚适度的嘴，看到他脸颊上的黑符文，视线上移，最后定格在他那双漂亮的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