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她的手移开，只是说：“因为只有在洛主面前，我才是了悟。而在世人中，我只是天生佛骨。”

幻境编织了一场梦。

衡玉终于有了反应。

衡玉的手似乎是被这句话到了。

她原本只是想看看他的睛,但抬起来,就看到那人眉心蹙，里的哀伤几乎不加掩饰。

在其他事情上,他不会也绝不舍得让她为难。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即使会让她为难，他也想好好争取一番，不让她像前一次般糊过去。

这回换她缄默。

所以那个赋予了他贪嗔痴念的人，就成了他唯一妄念。

“你不会让我为难的,不是吗？”

衡玉动了动那只被他牵住的手,反手与他十指扣。

时间线，那时应该是几十年以后了。你在幻境里说——原本打算过去无定宗寻我，没想到我先一步来到合宗见你。”

了悟觉到自己的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洛主。”了悟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不对，与其说是疼,那更像是一意,到他尖发麻,战群儒、灿莲的人一时之间险些寻不到自己的声音。

被遮住了睛，了悟的睫轻轻颤抖。

飞蛾有趋光，人也总是贪恋光明。

衡玉了肩膀上的外袍,免得它被风掉落到地上。

素来缄默的人,难得直接剖析自己心底最真切的想法。

衡玉的手动了动，然后极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庞，停留片刻，缓缓上移，最后将他的睛完全遮挡住。

衡玉愣神片刻，突然意识到了悟才取得心境第三名的原因——

他掌心温,指尖带着淡淡的茧，那是长年累月拨念珠而形成的。

自有意识以来，他就一直在佛前侍奉，每日手捧经文诵读，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更谬论是拥有亲人。

他明知那是梦，依旧为了那个可能而暂时停驻。

“我……”

“洛主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第七十一章

“贫僧一直在等你说与我同行。”

他们喧闹的声音被风卷着送到衡玉耳边，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但她能受到那些人话语中的烈气氛。于是她和了悟之间的诡异气氛越发被衬托了来。

他在佛门地位太，师弟们敬他仰他，却不是友人。

衡玉不说话。

门那里陆陆续续有人通关走来,然后被他们的师兄弟们团团围住，互相说着恭喜或者安的话。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失去我吗？了悟，你似乎比我以为的还要看重我。”

了悟等了片刻,还是没等到她回话。

“你这么聪慧,不会不知晓贫僧话中真正义。”

她猛地把手收回来背在后，就连那始终决的想法也如冰山被凿开一裂。

了悟突然声，止住了她那极有可能是拒绝的答案。

他一直孤独。

结丹期的心境比试还没完全结束。

他知，自己想要争取的,是真的让她觉得为难了。

她眨了眨,故作释然：“我们不是一直同路吗？就算以后，也是一同攀登长生大的同路人。”

世人敬他他，因为他是无定宗的佛。

他看向她，睛里带着隐秘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