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抹红缀了艳丽的妆容，铜镜里的衡玉眉张扬鲜活，像是靡靡盛放到极致的合。眸里带着淡淡的，微微眯起睛，镜中人便带了些迷离如丝的勾人。

距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

啊，这么好看的盖，有了磨损真是可惜。

衡玉抬看她。

“啊，终于找到了，也不知昨晚是哪个婢女收拾的，让婢一顿好找。”

贴好钿，秋从匣里眉粉，为衡玉描眉：“等成了婚，秋就再也不帮小描眉了。”

厢房外糟糟成一团，秋为衡玉上完妆后，急匆匆跑外面。

都在昭示着这里是一待嫁的少女闺房。

衡玉淡淡：“大红吧。”

衡玉坐到床榻边。

梳妆的婢女秋没等到衡玉回话，以为她是害羞了，捂着嘴偷笑两下，拿起梅状的钿，仔细贴在衡玉的额间。

被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戏图，枕也是红。衡玉捡起丢在枕边的红盖，用自己留长的指甲勾着盖上的刺绣。手略一用力，就将刺绣挑短短的线。

梳妆柜上摆着的那把木梳，梳齿里甚至有几掉落的长发。

“是婢错了，婢不该妄议姑爷。”秋连忙歉，抹了胭脂在衡玉的上。

这个婢女的一颦一笑，都太真实了。

梳妆柜上摆着好几样胭脂。

东西放置得了些，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大红的胭脂在哪。

尾被勾长了些，于是里的清冷消退不少，抬看人时，便多了些撩人的意味。

秋今天兴奋得有些过，见衡玉不回答，神间也没觉得不耐，就继续兴兴说着话：“小今日喜哪胭脂？就挑大红的怎么样？”

只是窗没开着，就有些透不过气。

墙角摆着两个炭盆，里面的无烟炭烧得很旺，将室内的冷意完全驱逐开。

不过随意一罢了，秋脸上不可遏制地浮现惊艳之。

顿了顿，她说：“也不知姑爷喜什么颜？”

——冬日里芙蓉靡靡盛开，谁人不会为这样炽盛的而动容。

回过神后，秋调侃：“小和姑爷琴瑟和鸣，自然该由姑爷为小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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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毫无诚意地想着。

穿到沧澜大陆这么久，这是衡玉第一次盛妆打扮。

既然暂时摸不清情况，她就没说话，垂下睛，遮住睛里的冷意与疑惑。

从刚刚的对话中，衡玉大概可以推测，前这个婢女绝对受‘她’的信任。很多该讲的不该讲的话，这个婢女都没有丝毫避讳。

这张脸本就是艳丽的长相，化完妆后，更是姝无双。

衡玉睫颤了颤，等着秋为她涂抹胭脂：“你莫要这么说，姑爷听到了肯定会不兴。”

床幔早已被换成喜庆的大红。

她细细寻找着，听到衡玉的话，随回：“小怎么都，姑爷不会不喜的。况且以后家里可是小主，姑爷定然会对小珍之之。”

细节到了这程度，好真实的幻境。

对于这样打趣的话语，衡玉并不打算回应。

衡玉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内还是空没有丝毫灵力,毫无疑问,她肯定还于秘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