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霜寒骤然红了眶。

大概是不想让虚乐发现她的异常，东霜寒默默转过。

虚乐解释：“无定宗内尖势力空虚，贫僧还是得尽快赶回去，免得宗门生变。”

“……好。”东霜寒抬看虚乐，轻轻笑了下：“此次一别，你我还有再见之期吗？”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这么多年纠葛，她过前的佛门之光，也恨过他，更理解他。

他清风明月一如她最初动心的模样，于是即使度过漫长岁月，只要再见到这个人，她还是无法抑制地为他心动。

除了那些闭死关，生死不知的化神后期修士外，当世仅存的化神后期修士一共有六人。

合宗原有上千内门弟，数万外门弟，不记名弟更是过十万。但这一战之后，宗门合树梢上的朵未曾盛开，合宗已是遍地红艳，红得灼，红到目惊心。

虚乐轻叹了下，同样别开了：“有的。封印大阵的主阵放在西北之地，但另外八大分阵，有一个分阵需要你帮忙镇守。”

东霜寒消沉两日，不得不撑着伤势打起神，想办法收拾这一烂摊。

东霜寒的声音凌冽，有着化不开的恨意：“没问题，一个分阵罢了。我合宗与邪有不共天之仇，定然会全力合无定宗的行动。”

但在合宗休息几日，虚乐就过来向东霜寒请辞。

他们这些佛修，是沧澜大陆最定的一防线。只不过这防线需要他们的血与骨来构筑。

起初，东霜寒他们并不知诅咒之力的存在。

“不必如此。”虚乐察觉她的异常，温声宽，“这不过是贫僧既定的命运罢了。这上千年里，无定宗死去的人太多了，如今时机将到，也该让沧澜大陆重归平静了。”

前来增援的元婴期佛修有半数都陨落，虚乐和另一位化神期佛修也留下很严重的大之伤，甚至伤到他们的大基。

东霜寒闭着平复心情。

合宗几乎被屠戮满门，难无定宗……又能好上多少？他们能一再持，只不过是因为佛门广纳信徒，佛修众多。

宗的功法，久而久之，他们都会被诅咒之力侵蚀。

虚乐旷达一笑，没有说话。

在这场大战里，无定宗同样伤亡惨烈。

“理应如此。”东霜寒说，她抿了抿，“无定宗若是缺东西，尽可列清单，合宗有的都会尽力提供。”

无定宗镇守在西北之地，那里是受到邪之气侵蚀最严重的地方，有非常多邪对无定宗虎视眈眈。

“你就要走了？”东霜寒诧异。

虚乐又轻叹了下，但终究没说什么宽的话。他过于理解东霜寒此时的想法。

布置分阵需要的材料都很惊人，更何况是主阵。

等东霜寒平复心情后，虚乐才继续刚刚的话题：“迟些时候，贫僧会派人将两盆极光之晨幼苗送来，由它们作为分阵阵。至于其他布阵材料……”虚乐脸上几分黯然和歉意，“无定宗已经无法承受，怕是需要合宗自备。”

东霜寒为化神后期修士，于情于理都该镇守分阵。

虚乐如今的担心不无理。

可是，此次一别，这个与她纠缠上千年的人就要永远长眠于西北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