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影存石里的东西，连剑久久没有言语，像块伫立着的沉默石像。

“门中的影存石作不得假……你们师父……现在何？”

季明昭的神魂散的厉害，他闭着双陷了混沌之中，已经没有了意识，不久后，在天地间便再也寻不到他。

“满腹仁义德都学到狗肚里去了……”

“不知百叶知这事，又会掉多少泪。”

“二师叔，师父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消失了……”宋挽以为连剑要动手，季明昭是对他有恩的师父，他于心不忍。

“那可是你自己捡回来的徒弟啊，贺挽小时候你也是抱过举过的。我实在是想不通。”

“哎。”连剑心想，养徒弟真麻烦啊，情不顺了还需要开导。情情的有什么意思嘛，不如练剑。

“我……”

“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了。”连剑看他神不振，也不再多言，他试着安，“可不要耽误了练剑知吗？”

皱眉不悦，“你可有证据？”

“不过折了些修为而已，我再练回来就行，不算大事。”连剑不再看街上的行人，趁此机会，提起了方才没说完的事。“说到你师兄，小挽，你与你师兄……是他迫你的？若是如此，我把他关到后山去，等他清醒了再罚？”

可他觉得无所谓，境界退步，可以再练，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他几乎忘记了，战鬼不是人类，本就没有温。

“还有一城人的命，季明昭你这个疯都了什么啊。”

“谨遵师叔教诲。”

他向来无拘无束，随心而为，若说要有什么在意的东西，除了剑，便是师门中的人了，尤其是两个一同长大的师兄弟。

“我知，你们师父是我的师兄，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程。”

“你从小就争好胜，小时候师父把我们三人捡回来，你年纪小，本该当二徒弟，可你哭着闹着要当大师兄，我让给你了。这么多年你这偏执的就没改过。”

二人默契地没提起造成一切事情开端的那个人，或许等他们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会聊聊季明昭的事，但不是现在。

季明昭的残魂只剩一颗绝人的颅，连剑随意坐在他旁的地面上，无谓尘土脏了衣摆，懂事的师侄留他一人在此，没来打扰。

鬼气归时，贺昀陷了沉睡。

“……不…”宋挽矢否认，“……二师叔，我心悦师兄，想跟他在一起。”

三日前，师弟任百叶来悟剑之找他，说大师兄和徒弟事了，宋挽下山后传信说要揽江城便再无音信，他想都没想抓起剑就要去找人，剑意将成之际行关，让他被自所伤。

他也不残魂听不听得到，自己在那里声俱厉地骂着不争气的季明昭，他不怎么会骂人，骂来骂去都是那句和骂贺昀差不多的话。

“我知你境界止步不前，可几十年，难我们找不到别的法？你偏偏要这等罪恶滔天的事。”

“你们去城中住等我吧。”

宋挽合拢双手，包住贺昀冷若冰霜的手。

季明昭散魂后，城中形势平定，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连剑倚在窗，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闹非凡，这些人完全不知他们曾经遭遇的祸事。

连剑一句话说的宋挽哑无言，想反驳都没什么底气。

“二师叔行关……是我考虑不周，本该修书一封让师兄传去，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

宋挽掏之前与季明昭对峙时的影存石，递给连剑。

连剑看着季明昭的残魂，开。

“把昀儿扛上，启程吧。”

“可他之前的样，不像是能和你两情相悦互通心意啊？”

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