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几分阴沉。洛伊强打起精神问他要不要沏茶,拉斐尔也只随意点了点头,看着洛伊在面前忙活,支着腿坐着,不上去搭手,一言不发。
他那头淡金的发丝因为湿润微微有些凌乱,向来扣得严丝合缝的衣领也解开了领结,露出锁骨,不再是鹿的温驯谦和,有了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狂野美感。
毕竟相识多年,即使一字不提洛伊也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差。这时候的拉斐尔不会想要说话,因为只会增加口不择言的概率,他从小到大所经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出这样的差错。
然而就在洛伊要按照他平时的习惯往茶里添加炼乳和糖时,拉斐尔出声了。
“不要。”
洛伊及时收住手,将一杯甘香清苦的红茶递给他。
“今天我去参加索菲亚姐姐的订婚宴了。”拉斐尔突然说。
洛伊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等待下文,发现拉斐尔身上罕见地有股浓烈的酒气。
“她答应会去跟戏剧社那边提议。只是个很小的事,她不至于不卖我这个人情。”拉斐尔继续说,却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过在宴会上,有人告诉了我一些别的东西。”拉斐尔的语气急转直下,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洛伊,眼神晦暗不明。
“你跟维斯家那个小杂种是什么关系?”
拉斐尔用了一个他绝不会使用的词,洛伊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随即皱起眉毛,难以理解地回望过去:“拉斐尔?你也开始听信那些无稽之谈了?”
或许是被他语气里的失望刺激到,拉斐尔的声音陡然又沉了几分,也愈加蛮横,完全失去了平时谦谦君子的样子:“洛伊,回答我!”
“我不知道谁给你说了什么,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洛伊本来就脑仁煮粥一锅糟,现在头更疼了。本以为拉斐尔回来了能转移下注意力,却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没完没了。
拉斐尔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洛伊却又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果然,拉斐尔笑够之后更加没耐心了。
“洛伊现在有了其他人当朋友了,很快就不需要我了。”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喝醉了?”
他绝对不正常,这样的失态对于他而言绝无仅有。洛伊已经没心思跟他置气了,而是思索起这屋里还有没有醒酒药,以前拉斐尔给他备了一些,没想到今天要用到他自己身上。
“不用费力气了,我没喝多少。”拉斐尔向后一倒,靠在了沙发背上,“我只是想知道,以前洛伊明明说过无法对亚瑟以外的人动情,怎么现在又跟那个红狐狸成双入对了?”
“都说了,没有的事!”
“洛伊,你真的很不乖了。”拉斐尔灿烂一笑,洛伊一怔,下一秒忽地天旋地转,脑后“砰”地撞上沙发扶手,拉斐尔居高临下看着他,洛伊发现自己又被压得动弹不得。
“没有的事?那为什么宴会上每一个温莎顿的学生都在说,每一个每一个,都在告诉我胥恩菲尔德的薮猫和那个血统不纯的杂种狐狸搞上了,天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哦,你们是不是也早就睡过了?是他干的你还是你干的他?毕竟洛伊总是欲求不满的,只要不跟人上床就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