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谨。”沈宁微微一笑，又对翠喜，“她还是个小姑娘，别吓着了她。”

沈宁看向她青洋溢的俏脸，心中暗韩震艳福不浅，可随即又疑惑问：“你说你毁了容……”

“我看段姑娘你是江湖儿女，

沈宁让人停了车，段秋霜被教着在车下请了安，得了沈宁首肯上了车。

沈宁听言外之意，笑了一笑。她想大千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女都在心底希望个小女人，能有一个她的丈夫依靠，然而世上安得众多如意事？

“去年我等自克蒙回景，路经途中偶遇韩大哥仇敌袭击，民女为拦下刺往韩大哥上的暗镖，以相护，因此才不慎毁了面容……”

总是有太多要背负的东西。”沈宁不知说给谁听。

“……韩某倒是发觉边妇人个个心负重担，颇有倒错之嫌。”

“唉，我看你这伤算不得毁容，发遮着谁也看不见，往后伤疤也会淡去。”沈宁笑。

“你的脸，是怎么……受伤的？”

沈宁沉默地了。

段秋霜：“如今我、民女已无颜见人，倘若韩大哥不娶民女，民女只能了老姑了。”她顿一顿，“况且韩段两家世家好，伯父伯母都已应允，韩大哥自是不能违背父母之命。”

“娘娘请看。”段秋霜侧了脸撩了发，沈宁才看见她的耳侧有一尾指长的细疤。

韩震在外也皱了皱眉。

沈宁皱了皱眉。

“哦？”

段秋霜见沈宁一直对她和颜悦，便以为她也知她是昆山派掌门之女，因此底气足了一分，：“回娘娘话，民女的脸是为了救韩大哥而伤。”

“那末是韩震为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因此答应娶你过门？”

沈宁一愣，笑：“没事儿，我脸上也有疤，咱们同病相怜。”

韩震还要这小女孩手相救？自知韩震武艺的沈宁心有怀疑。

段秋霜有些犹豫：“谢娘娘吉言……”

……假如那也叫毁容的话，她的脸叫什么？重度伤残？

段秋霜被带到了车前，她先是带些怨怼地看了韩震一，韩震却是冷面看也不看。

沈宁的怀疑确是对的。韩震那时已知飞镖来袭，本已好还击准备，不料段秋霜突地从旁扑来，还是他猛地拉开才令她只伤了耳侧。然而这事实真相至今惟有韩震知。

段秋霜仔细遮了伤，才回答：“我……民女……”

玲珑拿了一张小凳给她，：“面见娘娘怎能以纱覆面？”

段秋霜心中更不耐烦，：“回娘娘话。”娘娘有什么了不起。

段秋霜躬了车，首先看到了素净华裳端坐榻上的沈宁，她心想这娘娘容貌也不过尔尔，再一细看见着她脸侧上还未全然愈合的鞭伤伤疤，不由心里一惊。她的脸上有这么一疤痕，怎地还能获得皇帝陛下？

听她气温和，段秋霜想一想，说一声“失礼”便摘了面纱。

“要先说‘回娘娘话’。”翠喜打断她。

段秋霜是家中女，因父是昆山派掌门，周遭都让她几分，故而养成了惟我独尊，不知天地厚的。方才因沈宁受辱，又见韩震漠然置之，心中不免有些怨气。见沈宁正似笑非笑地直直盯着她看，闷闷说：“民女面容已毁，因此不能取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