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许久，破月才低垂着重新开，“韩震他……忘了我了。”

见她这样沈宁也有些恼了，她撂了狠话，“就你这样的三心二意的，嫁给黄将军，我还嫌你不能对黄将军一心一意！”心想今天一定要她的真心才行，不然东聿衡一直说她多闲事不予理会。

破月不说话。

“你的意思是……”

破月浑一颤，却还是抿久久不语。

“不过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黄将军长年驻守边疆，他的妻恐怕也要跟他一同生活在那荒蛮之地。”

“贵妃娘娘，”庆云县主，“您可是知圣上意何人？”

“我说了能帮忙就一定会帮你想尽法，可你自己这样儿我又怎么办？别是你心真的嫌弃韩震草莽，想嫁给一品大将军个贵妾想尽荣华，到来还心里骂我狗拿耗！”

众贵女心思各异。

“……你跟韩震多好，男未娶，女未嫁，两人心中都有彼此，你知不知我很羡慕你们？”沈宁意味长地一声叹息。

“怎么可能，哪有说忘就忘的！”敢情她以为萝卜呢！不想记住谁把谁掉就好了。

“什么？”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破月张了张嘴，脸上终于浮一丝挣扎之。

言郡主县主都面面相觑，两个三张地绞着帕。

“大，”看她不吃，沈宁无奈极了，“又不是没有希望，你就这么自暴自弃么！”

“……两日前，我自中回家，偶遇走在长街的韩震，云儿去唤他，他明明看见了帘下的我，却一脸冷漠地拒绝了云儿，说素不相识，不合礼数。”

破月着实无语了。她是在恐吓她们么？

破月心一刺，垂眸遮去幽光，涩涩地：“很、很好。”

“什么？”沈宁吃了一惊，“他是故意的么？”这不像韩震的啊。

“荒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韩震居然忘了破月？！

破月摇摇，“不，他记得云儿，却偏偏说不认识我。”如果是撒谎，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拙劣的谎言么？

破月偏过，“娘娘放心，贱妾自会遵从三从四德，服侍夫君，孝敬主母。”

“是真的。云儿不信，询问他多句，他神情不耐，不发一言便走了。”他边还跟着一个幕篱的女……

“这样很好，”破月上前执起她的手，波中藏着激，“这样真的很好，虽说我说不难过是骗人，但我能够得住。我不会忘记我与他初见时的模样，不会忘记他曾被我气得憋屈的模样，不会忘记他红着脸送我一枝簪的模样，不会忘记重逢时他痛苦又释然的模样……这些就已足够了，我能靠

“哦？我看这些宗室贵女好似都有些脾气，你大小也有些脾气，别到时候扰得黄大哥家犬不宁。”

“你说什么？”

沈宁一笑，“我怎么敢揣测圣意？”

“……这里有个将会是你的当家主母，你有何想？”沈宁喝了茶，说。

“我要是有那样的心就让我不得好死！”破月脸涨得通红大声。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现在……是真的忘了我了。”破月低下长长的睫，嘴轻颤。

待众人离去，破月看向沈宁，却见沈宁正斜似笑非笑地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