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过来了，结结实实地磕了好大三个响，把额都给磕红了。”德妃忆起亲儿举动，笑得很是温柔。

“平罢，德妃，朕今个儿忙得很，多亏你这小女官提起，朕才记起来。”东聿衡弯腰扶起德妃，“你不怪朕罢？”

“明德过来磕了么？”

东聿衡轻笑一声，“若真论起来，还是你。”不过宁儿的风韵却是愈发惹人垂了。

只是说了这句又埋首于画中，西门月没得个准话，正想再问，却被万福使了个，只得抱了琵琶轻轻唱起来。

皇帝笑而不语，了正殿看一桌丰馐佳肴，：“朕虽用过了，也陪德妃饮一杯。”

“真的？”小姑娘因皇帝一句话又开怀起来，“谢谢陛下夸赞。”

西门月立即猜画中人就是宝睿皇贵妃。

“哦，是了，朕给忘了。”妃位以上品级的后生辰是有赏赐的，并有专人在日告知皇帝。东聿衡一早听了，下了朝却又忘了。

“嗯？”皇帝心不在焉。

回没有笑话她，因他埋首于画作也没抬，“唱两首轻快的曲儿给朕听听。”

西门月遵了旨意，却犹豫地开：“陛下，婢今个儿能不能早些回平？”

这曲儿她已弹唱过无数遍，早已熟记于心，见皇帝今日连看也没看她一，西门月不免有些分心，睛偷瞄宣纸之上，却先见一片朱笔淡墨的海，再见便是笔尖下的窈窕影。

皇帝今个儿之所以有心思作画，自是因为沈宁。她今日在信中写：【今日陪太妃赏杏，漫山遍野的海丽之极，真希望陛下也能看一看】不仅如此，心血来的她还画了一副看来惨不忍睹的赏图，也因此这幅御笔画卷才被抛砖引玉来。

西门月这样单纯的小女娃儿是十分惹东聿衡这样的大男人喜的，他看向她笑了笑，说：“走罢，朕与你一齐去为德妃庆寿。”

“今个儿是德妃娘娘生辰，婢想早些回去与她贺寿……”

“陛下，婢从未拜见过宝睿皇贵妃娘娘，不知皇贵妃娘娘是怎样风华的人儿。”西门月轻轻，话语里有遮掩不住的沮丧。

原来是一副仕女图……陛下可是会画她的模样？西门月心暗猜。

她才踏门槛，就见广德帝领着西门月等人走了来，她心中激，忙理了发鬓衣裳上前迎驾。

忽而她听得外禀告御驾到了，生平回失仪地扔了筷，提着裙摆便往殿外跑去接驾。

东聿衡自顾看了看画作，轻扬角，一面印了御印一面待：“裱好后快送去给太妃。”

不是有心人，哪里能这般细致微！

皇帝若要为后妃庆贺生辰，向来早会预作准备。德妃独自一人地吃着丰盛的晚膳，只觉苦涩不已。

这些时日的飘飘然在刹那灰飞烟灭。

“多谢陛下。”德妃忙欣喜地让人去准备。

“陛下政事忙碌，臣妾哪里敢因这等小事埋怨陛下？只怪月儿不知轻重，还望陛下莫怪才是。”

唱了两三首曲，东聿衡让她停了，自己聚会神地埋首画作之中，西门月大胆地屏气上前，见皇帝在树下画了两个衣裳华的妇人，一位看来已过半百，而正细描的另一女随着笔端初现，却是一位柔秀丽的少妇，只见其目光皑皑，笑脸盈盈，竟是三两笔就活现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