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边赢睛也不抬，从袋里摸一包烟来，了一跟叼到嘴里，又从另外一只袋里摸打火机了火，低下去，凑近打火机。

生下她以后，母亲让她跟着自己姓，势拒绝前夫的探视和抚养费，久而久之，双方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边闻叹了气，吻已经不自觉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烟？”

边闻已经忘了边赢上一次好好跟自己说话是什么时候，新旧家之间的平衡令他心力瘁，他沉默了很久，说：“阿赢，你妈走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人总得向前看的，我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过去。”

听父亲提到母亲，边赢没忍住，一下笑了来：“不好的吗，我妈要是不得肺癌，你怎么换老婆？”

冯越是因为肺癌过世的。

其实不止是边赢，她心里有同样的疑惑，她和边闻到底是什么关系。

后来冯越离世，边闻也没再捡回烟的习惯，“烟有害健康”这句宣传语耳熟能详，边闻从前不当回事，但当噩耗发生在自己或最亲近的人上，他不得不重新审视。

亲戚有闲言碎语，但版本众多，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到国外去了，最可信的版本是，云边还在母亲肚里的时候，母亲发现了父亲的外遇，不顾外人和稀泥式的劝和不劝分，母亲执意离婚，可腹中孩已经足月，只能生下来。

二楼。

云边对自己的父亲几乎一无所知，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家里从来没有他的照片和信息，她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不知他长什么模样，更不知他在哪里。语文课上那一课的时候，老师和同学用长篇大论歌颂父，只有她茫然无措，为自己的格格不到恐慌，甚至到自卑。

*

过。

边赢跟着边闻走书房，反脚踢上门。

她名字里的那个“边”，未免过于微妙。

“忘了。”边赢说。

自从边闻现，云边变得有些不太确定了。

云笑白从来不和云边提她的亲生父亲，云边小时候看到别人有爸爸羡慕得不行，会缠着母亲问有关父亲的行踪，云笑白平日里是一个脾气很温和的人，但一旦涉及云边的生父，她就会变得暴躁，云边对父亲的好奇次次遭到母亲的呵斥，甚至有次把母亲惹动手打了她，后来她就学乖了，不再过问。

边赢发一声短促的嗤笑。

烟雾上腾，淡淡烟草味里，边闻的怒气陡然间偃旗息鼓。

他的儿学会了烟，个也已经他不少，他太少关注他了，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边赢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男人的模样。

这决绝的方式，确实是云笑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风格。

“以后别了。”边闻顿一下，说，“想想你妈是怎么走的。”

夫妻近20年，半年就向前看了，准确地说，是三个月就向前看了，冯越离世三个月，边闻和云笑白陷恋，四个月，结婚的决

火苗跃的光亮烟。

随着关门声响起，边闻压抑着的火气再也捺不住，扭过骂：“这话谁教你的？！你阿姨和云边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你认也好，不认也好，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下次再敢对她们这么说话试试看，就给我去。”

她诊断这个病以后，怕加重她的病情，边闻把烟给戒了。

烟火熄灭。

他伸手夺过那烟扔到地上，用鞋尖用力研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