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岔，云边的勇气中断也随之中断，即便重新连接，也没法支撑她昂着颅直视他，她盯着地面，煎熬地等。

但是后半句话，她实在说不。

既然排除此选项，那另一个选项便是正确答案。

云边依然没有反应。

云边说：“我想听实话。”她一闭心一横，豁去了，“你说你就是那么想的，是真的觉得我妈妈的‘越近越好’近到你才好，还是……”

他没法带着悬案睡。

“上次生气、哭的是你，现在又刨问底。”边赢蹙眉，似乎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我不知你想听什么，如果是想听我歉，我可以说给你听。”

“云边。”他轻声叫。

在有个明明白白的说法之前，一律算作悬案置。

她的脸陷在微弱的柔光里，像朵任君采撷的脆弱睡莲。

边赢会意，门，反手关上门。

犟到后来，云边有些生气，当然她不会明明白白生气，是女孩典型的【我没生气但实际上就是生气了】的生气，不主动理他，他跟她说话她可以搭理，但怪气、理不理。

这是女孩生来的天赋，全世界统一标。

云边没有回音，黑暗中，她裹着被，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却已经找不到回路。

那么想的。”

边赢再叫她一声：“云边。”

这些云边当然都能想到，她的理解能力完全达标。

边赢缓缓走过去，来到她床边，影遮住大半背后而来的台灯光亮。

云边不满：“我先问你的。”

如果他真的觉得她妈妈是那么认为的，方才在她朋友面前，怎么会绝不提他们重组家继兄妹的关系，他分明是知的，知在世俗光下他们的暧昧并不合情理，会惹来非议，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认为，最她的云笑白会有那想法？

时间变得很漫长。

他叫边赢，但有些时候，他不一定要赢。

边赢俯下，带着试探的意味，凑近她的脸。

沙发旁边有一盏长款立式台灯，边赢随手亮，幽暗的昏黄光芒照亮房间。

她怀疑现在要是有一打，她的脸能把煎熟。

人是累的，但脑却是清醒的。

边赢毫不留情地奚落她：“我想确认再回答，省得有些人一会又生气、开哭。”

但寒假以来，她依然反复猜忌。

她忍着不适，继续与他对四目相对，脸上的温度在直线攀升，到她目眩。

但人类的本质

酒店门因为长时间开启未关闭，发绵延的“滴”声警报。

边赢长途飞行后很疲倦，两人洗漱过后，便早早熄了灯。

彼此的答案都已经不言而喻，但是没有谁肯先认输。

呼纠缠的距离，她还是毫无反应，呼均匀绵长。

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赌气不想理人。

在这个虚岁19岁的农历新年夜，在陌生的城市，面对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姑娘，他本来只想轻轻吻下她的脸颊。

边赢不答反问，把手山芋抛给她：“你希望我是哪？”

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云边不堪其扰，后退几步，示意边赢也来。

她面朝他的方向侧卧着，其中一只手垫在脸下，睡颜安静。

有些事不可以模棱两可，不可以语焉不详，一定要有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良久，边赢语焉不详地淡嘲：“不是成绩很好么，就这理解能力。”

……还是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