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怎么?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为夷跟我说过的,他说江州摘花楼的浅月楼主号称江湖百事通,眼线遍布全天下,她肯定有不惊动官府便搜集到情报的法子。”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我这不也是脑子太乱了,当时为夷是建议我去她那儿查飞虎的线索,我脑子里就只想到这个,一时忘了还可以打听阿朔的消息。”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到江州去吧。”说罢,闻辛一把拉着谢问站起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在闻辛背上狠狠撞了一下。闻辛猝不及防地被对方一推,扑在谢问怀中。
闻辛嘶地倒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怒骂:“谁他妈走路这么不长眼?”
定睛一看,撞到他的竟是个蓬头垢面的男孩。
那小男孩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水灵灵亮晶晶的大眼睛,看样子年纪约摸十二三岁。
“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男孩连连鞠躬,掉头要走,谢问大手一伸,捞起他的后领。那男孩个子很矮,只到谢问的腰。谢问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拎了起来。
男孩离了地的双脚在空中不停扑腾,大声嚷嚷:“你干嘛抓我!放开我!”
谢问面无表情:“要走可以,先把东西交出来。”
“大、大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啊?”男孩停止了挣扎,眼神闪烁。
“还敢装蒜?”谢问板起脸来,厉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故意撞过来,顺走别人的荷包,你当我是睁眼瞎看不见?”
闻辛连忙伸手一摸,挂在腰间的荷包果然没了。
男孩嘴一瘪,扯着公鸭嗓子哭号起来:“大哥哥,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娘亲早逝,爹因为得罪了大户人家,被人诬陷,关进了大牢,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走投无路……”
“行了行了行了!”谢问不耐烦地打断他,“别净扯些天花乱坠的。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说起谎来不打草稿,还声泪俱下的。其实就是行走江湖的惯偷。你可别在我面前演了。赶紧把荷包交出来,否则我把你押到官府。”
男孩一听要被押到官府,立刻停止了哭嚎,认怂地掏出闻辛的荷包,拱手送上:“大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闻辛接过荷包,谢问一松手,那男孩便一溜烟地蹿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问摇摇头:“真是世风日下。”
闻辛盯着小男孩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这小男孩的口音,听起来跟玉屏村的人好像。”
谢问想了想,摸着下巴道:“这么一说,确实很像。难道这小男孩是鲜卑人?”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一个卖菜的小贩突然插嘴道:“二位客官是外来人吧。”
“没错,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二位有所不知。这小子是个鲜卑人。他啊,手脚不干净,就喜欢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惯偷。”
“可不是吗?跟他的爹一个德行。”这时,站在菜摊子前买菜的一个中年大娘也开了口,“儿子偷东西,老爹偷人。”
谢问一怔:“他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