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不瞒你说，其实我和你这位好兄弟

浅月摇摇：“她已经付了赎的钱。自然没有继续留在摘楼的理。她的父母兄弟先前已经死于瘟疫，早就不在人世，我只能琢磨着给她换个份，让她改换面地嫁个正经人家。”

等谢、闻二人在湖心亭中就坐之后，浅月双掌轻击，一行婢女鱼贯而，将腾腾的佳肴摆了满桌，又端上了几坛酒。浅月亲自起，为谢问与闻辛面前的酒杯满上了酒。

浅月快一笑：“我知你们担心什么，钱这个事好说。阿离刚刚已经知会过我，我们摘楼向来上下一心，情同妹。二位既然救了阿离的命，那便是我们摘楼的恩人，是自己人。自己人哪有自己人要钱的理。你们想打听什么，但说无妨。别说这次我分文不取，今后你们二位若是有什么想知的，尽跟我开便是。”

谢问：“应该是了。”

“这位想必就是浅月楼主了吧？”闻辛凑到谢问耳边小声。

说罢，举起酒杯，仰一饮而尽。

谢问也回敬了一杯，探问：“那阿离姑娘今后有何打算？还会回到摘楼吗？”

紫衫女抬起来，只见她肤白胜雪，一双烟笼眉下横秋波，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端庄淑雅的气质。

阿离先让谢问与闻辛在外面候着，自己先行内通报。不过片刻，便有四五个打扮得枝招展，俏伶俐的女迎了来，不由分说地情拥着谢问和闻辛了楼里。谢问和闻辛平日里为人正派，从没有去过这样的风月场所，更不要说像这样傍柳随，偎香倚玉的，虽然窘得浑不自在，但也只能任姑娘们摆布。

谢问也笑了，举起酒杯：“大恩不言谢，当浮一大白！”

酒佳肴当前，三人一见如故，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逝，也不知喝空了第几坛酒，暮渐，一抹霞云横在天边，一弯新月悄然爬上枝。

“好！这话痛快！”闻辛一拍桌，当即举起酒杯，“浅月楼主是个豪气的快人。这一杯，我敬你！”

“改换面？”闻辛惊讶地睁大睛，摸着下，“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吧？”

穿过厅堂，了后门，绕过一个曲径通幽的园，映帘的便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面，一条回廊九曲八弯地通向湖心一个飞檐翘角的亭。亭的匾额上写着浸月亭三个大字。一个紫衫女坐在亭中，正抱着琵琶信手轻弹。

“俗话说酒酬知己，宝剑赠英雄。小女浅月没有宝剑，权且献丑弹奏一曲，赠予二位义士，以答谢二位对阿离慷慨相助之恩。”

谢问有同地了：“不是什么人，只要在这俗世之中摸爬打几十年，音容样貌份经历这些东西都会是千丝万缕有迹可循的。若要一个人彻底改换面，可不得下好大一番工夫？早就听闻摘楼消息灵通，耳目遍布天下，手握万千机要情报，没想到你们竟连这事也能得到。”

谢问沉：“说到这个……其实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江州，就是为了向浅月楼主打听一些事。”

两人来到亭中，没有声打扰，只是这么静静站着，待那紫衫女一曲弹罢，停下拨弦的葱葱玉指，只看她缓缓起转过来，对着谢问与闻辛作了一揖。

谢问回了一礼，笑：“楼主客气了。路见不平刀相助本就理所应当，谢某反倒觉得，能让楼主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在这浸月亭中为我们弹奏一曲江月夜，这才是折煞我们了呢。难怪当年江州司白乐天在浔江听了京城歌女一曲仙音，便激涕零写下千古名篇，只可惜谢某拙嘴笨，没有白乐天的文采，除了一个好字也说不什么别的话来了。”

浅月被逗得忍俊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若谢公这样的人也叫拙嘴笨，那依我看啊，这世上也没人敢自称伶牙俐齿了。二位公，请上坐。”

闻辛直，正要上前开询问，谢问一把拉住了他，指竖在上，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楼边，香帏风动，楼里莺声燕语，鼓瑟筝音不绝于耳。

浅月展开手中一柄龙凤纹镂空折扇，斜倚在栏杆上，气定神闲地：“谢公所言极是，我们摘楼所掌握的情报，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得到的，若非这情报来之不易，我浅月也不敢向外人开这么的价。”

“我都听阿离说了，那死丫，就是死心不听劝，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初我早就料到她有此一劫，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她赎一年都还不到，就了这等事。要不是有两位公慷慨相助，只怕她现在已是凶多吉少。浅月先替她敬二位公一杯。”

闻辛嗤了一声，小声：“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