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问哑然失笑,连忙捏了捏他的腰:“你这张嘴啊,留点口德吧。”
“实在不行,咱干脆贴个寻人启事算了。”闻辛仰头一口茶下肚,不耐烦地把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顿,嚷嚷道,“谁能帮我们找到鹿无晴,赏两个铜板!”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飘了过来。
“才两个铜板?这鹿无晴好歹也是江州一带的梨园大家,原来竟这般不值钱?”
两人循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相白净,俊雅秀逸的青年书生打扮的人坐在他们身后的桌上,一手握着茶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
谢问奇道:“这位兄台莫非认识鹿公子?”
那青年一脸波澜不兴,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可以这么说吧。不知二位找鹿无晴所为何事?”
谢问回道:“我们昨日刚看过鹿公子写的,颇受触动,想向鹿公子请教一些问题。”
“原来是戏迷啊?”那青年眉梢一扬,唇角微翘道,“像你们这样的人,鹿无晴平日见得多了,就算你们真的见到了他,恐怕他也未必肯搭理你们吧。”
“谁说我们是他戏迷?”闻辛起身走上前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那青年,“这位兄台,能请教一下尊姓大名吗?”
“不是戏迷?”青年没有回答,眼眸却立刻凌厉了起来,“那就是对家了?”
“哈?什么对家?”闻辛一时愣住了。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几个吊儿郎当的泼皮无赖堵在茶馆外,吵吵嚷嚷地叫骂起来。谢问侧耳细听门外叫骂声,只听到其中几声是这样喊道:
“鹿无晴你这厚颜无耻之徒,不好好写你的戏本子,见天地流连花街柳巷,勾搭良家妇女,也不害臊!”
“没半点正经墨水倒是一肚子腌臜。什么妙笔生花,根本就是剽窃成性的惯匪!”
“大言不惭自称什么梨园领袖,只会嘲风弄月,净写些淫词浪曲!”
谢问心中暗暗寻思,这些人跑到这茶馆门口来叫骂,莫非鹿无晴就在这茶馆里,想到这里,他转头望向方才与他们搭话的那青年,只见他面不改色地放下茶杯,嗤道:“难得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喝口茶,这伙人怎么走哪儿跟到哪儿,这一天天的也不见个消停,好心情全给糟蹋了。”
谢问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地上前一步拱手道:“莫非您就是鹿无晴鹿公子?”
“什么?鹿无晴?”闻辛也睁大了眼睛,凑到那青年面前,“都说鹿无晴才高八斗,风流倜傥,我道是什么神仙似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
眼见闻辛步步逼近,鹿无晴倏地站起身来,正准备脚底抹油转身开溜,闻辛便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鹿无晴的手,反剪着将他按在桌上:“还想跑!?总算让我们逮住你了!”
鹿无晴被按在桌面上,急道:“你……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跟外面那些人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