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玄鹤在一个石门前停下,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插进石壁上的一个小孔里转了一下,石门便轰然开启,一个灯火通明的墓穴映入眼帘,就在这一瞬间,谢问忽然明白了这似曾相识感的缘由。
这里不就是那个埋葬了千万燕国将士的万骨冢么?
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谢问迟疑着不敢往前走,玄鹤见状索性揪住谢问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他推进石室中,笨重的石门轰隆隆地在他们身后合上。
“大哥哥!”谢琞扑了过去,紧张地握着谢问的手。
石室很空旷,周围的石壁上有无数个小孔,小孔中放置着点燃的烛火,将原本漆黑一片的石室照得如同白昼。石室的正中央是一个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副敞口的棺材,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玄鹤走到祭坛上,在棺材旁跪了下来,谢问胆子比较大,也跟着走上前去,往棺材里一看,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一个白衣胜雪,发如银丝,容貌绝美的年轻男子。
乍一看,谢问还以为是皇甫轲躺在里面,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此人虽然五官酷似皇甫轲,但面部线条更为硬朗,眉眼也比皇甫轲多了几分沧桑,谢问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棺材里躺着的人不是皇甫轲,而是皇甫轲的父亲,也就是玄鹤的哥哥——白鹤。
根据赵夫人所说,当年白鹤在离开赵家庄之后没多久便失踪了。江湖上传闻他英年早逝,没想到他的尸身竟在这万骨冢里。
玄鹤轻轻抚摸着白鹤那毫无生气的肌肤,低声道:“哥哥,我把药引给你带来了。”
药引?
谢问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道、道长,你在说什么啊?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玄鹤转过身来,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你生辰是七月十五,而你弟弟是八月十六,你们兄弟俩一个是纯阳之体,一个是纯阴之体,两者合二为一,便是我苦苦寻觅已久的药引。换句话说,就是我要借你们的命一用。”
说罢,玄鹤不给谢问反应的机会,一把抓住谢问的手臂,刷地撕开他的袖子,露出了一截稚嫩的手臂。他高举起锋利的匕首,眼看就要落下。
嘎嘣一声,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旁的谢琞扑上去紧紧抱住了玄鹤的大腿,一口咬了下去。
“小兔崽子!找死!”
玄鹤烦躁地一脚把谢琞踹出丈外,谢问趁机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箭一般地冲过去,将谢琞护在身后。与此同时,视线的余光飞快地扫视四周,锁定了墙壁上的开门机关,他低声对谢琞道:“待会儿我叫你跑,你就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听到了吗?”
谢琞紧紧抓住谢问的胳膊,颤抖着点了点头。
“小子们,听话,到我身边来。”玄鹤怒极反笑,他嘴角上扬,故意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不用怕,其实一点也不痛,我只是在你们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等血慢慢地流光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谢问不理睬他,伸出手去扳动墙上的机关。
喀啦一声,机关转动,谢问大叫一声:“快跑!”
石门在轰鸣声中缓缓地开启,谢琞朝着出口飞奔的同时,谢问也猛地向玄鹤冲了过去,像一头愤怒的小公牛,拦腰抱住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