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心中一阵酸涩，说：“谢谢你，白衫。”

他又问：“是左护法吗？”白衫不答。

前面的人无法应答他，他又问：“你为何……不理我？嘶……好疼……你跟我说说话……”他絮絮了许久，前面的人依旧一言不发。

他动了动，肩膀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哑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尧使劲儿睁了睁才没一栽过去。

在演武场的三年，将他小乞丐那么多年的警觉磨得仅剩三成，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到了凤鸣殿，便可以此平步青云。殷付之的鞭让他还未熊熊燃烧的野心凉了个净。

再次醒来，江尧鼻间闻到一药味。他动了动手指，这是哪里？

“没什么。”白衫收回目光，继续为他涂药。

“你醒了？”江尧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白衫坐在他的床畔。

江尧便听话地趴着，再不动。这药膏似是好，涂了之后便不怎么痛了，不像他在演武场和人斗殴，伤了还要自己一个人涂的那最普通的药。

在地上“嗬嗬”地着，他挣扎着起，又痛得砸在地上。

江尧见她不动了，问：“白衫，怎么了？”转注意到她盯着自己的胎记看，江尧摸了摸那里，笑着解释：“啊……这胎记我打小便有了。”

江尧一气，闭上睛，使劲一扔，尸被丢了去。老汉再次掰回机关，熔炉的盖关了回去。完了这一切，江尧浑像是被了骨，绵绵地往外走去。

江尧笑了两声：“一定是他，这里只有他待我好。”

※

白衫拍了拍他没受伤的脑袋，“醒了也别动，等上好了药你再起来。”

无人去在意他，殷付之换了间屋，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换了崭新的衣。

江尧问：“有人托你照顾我？是谁啊？”

哑指了指里面，让他去。

“白衫，我是怎么回来的？”

白衫拍了拍他上没伤的地方，“趴好。”

他勉抬起来，看到面前一石门半悬着，里森森地弥漫一郁的血气和腐烂的气息。

白衫听他嘶嘶地嘘气，宽他：“你不用害怕，这伤不到本，只要养养便好了。”

江尧满冷汗，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继续去搬那尸。这次他没有再呕吐。有侍女来将地上的污秽清扫净，又用香去拭地砖。

他踉跄着背起尸，一名哑引着他，去往炼尸阁。

江尧只好用力把尸往背上提了提，迈步走去。过了几暗门，江尧看见一个黑的熔炉，一个矮小的老汉坐在一旁。

白衫又拉起他的手臂为他上药，冷不丁看到江尧左臂上一小块桃胎记。

“你们主……这么残暴吗？”他问。

他这才意识到，或许……这个人本就不能说话。江尧笑了笑，笑得很难看，闷声跟着他往前走。背后了汗，浸泡着伤，在之下更加刺痛。

江尧猛然睁开睛，发现自己正赤着上趴着，房间的摆设正是凤鸣殿的侧殿，他所居住的那一间。

他扭唤：“白衫……”

老汉披着一破麻布衣服，肤枯，手指像树枝一样抖着，哑上前跟他比划几句，老汉嗓里咕哝了一声，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转过，用力提起边一侧的把手，将它掰得直立起来，漆黑的熔炉响起“刺啦”声的音，随即，上面的盖往一侧划开，冒一大焦味儿，里面还有一些残余的人骨。

江尧背上漫过一阵凉意，不再如先前那样刺痛难耐。只是，白衫为他的上也上了药，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哑又冲他指指熔炉里面，示意他把尸抛去。

“嘶——”

白衫：“哑见你了，来找我，我就让他将你背回来了。”

了炼尸阁的石门，他便两一抹黑，直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她在床边的矮几上捣鼓了一阵，接着捧着一个小钵，还有一柄小木片。她挖一团碧绿的药膏，往江尧的伤上涂抹。

哑不能说话，沉默地在前面走着，他低跟着，不知走了多久，他脑发昏，嘴角的都开裂了，站立不稳。

白衫收拾好用了门，她心事重重地走着，想起一什么，又不敢去确定。白衫又在心里，罢了，既然不知，便不要多事了。

白衫：“你也不必谢我，我是受人所托。”说着她又挖一团药膏为他涂抹。原本平的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长的伤，就连手臂上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