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心一横，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詹台被她气得发懵。命都快没了，还想着查案呢。

最后还是他先败

詹台低下凑近她，细细听了半响才努力分辨来。

方岚额上冷汗大滴大滴顺着玉白的面颊下，呼更见困难，指尖下意识攥了领和襟。

不知沾了多少条冤魂亡灵。这都敢穿到自己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詹台丝毫不怀疑，要是她此时有力气说话，一定已经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詹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骂：“都这样了还斗嘴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倔的姑娘。”

她说：“不要你。”

詹台默了默，这才说：“查案也不能不要命，方岚。”

詹台顺着她手指定睛一看，一圈蓝的彩绣嵌着灵芝、波浪和云朵的图案，正中绣了一只翠羽长喙的杜鹃。而啼血的杜鹃旁边，绣了一朵血红滴的杜鹃。

走去哪里？这倒是个问题。

上次为了查小张的下落她也是这样，不要命地窜到传销的面包车前，摔得自己了医院。这才隔了几天，她右手的伤也不知好了没有就又开始不消停。

方岚嘴轻颤，却连声音都发不来。

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长指解盘扣，詹台低着，心得仿佛要跃膛，一层层将暗红的裙衫剥开。

方岚脸惨白，像是憋得不来气一样大息，只能指了指自己的绣纹图案，断断续续呢喃：“疑是中血，滴成枝上。”

他雄赳赳跨下了公车，走了两步却觉得抱着方岚的手臂觉得格外的沉重，低一看，才发现她连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指尖却仍攥着那件戏服不肯松开。

詹台犯了难。

“再穿下去，你就连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我得帮你脱了。”

他将方岚放平在地上，后退两步，单手一拽便将自己的T恤从上褪下，耳红得发紫，说：“你先穿我的。”

她肤莹，他却哪里敢看，只觉得都白得灼目亮得耀，七手八脚将她从戏服里解了来，又草草上他的T恤，裹成木乃伊一般。

詹台这才终于松一气，将她打横一抱，说：“走。”

詹台低看她，惨白着一张小脸脸神情格外倔，薄抿着像是在无声的抗议，仿佛他这一秒把戏服扔掉，她下一秒就会从他怀里爬来再把戏服拽回来一样。

詹台叹气，终于下定注意：“你这件衣服，不能再穿了。”

“这件戏服气这么重，你穿在上时间越久，越会周无力元神涣散，直到脱去衣服的力气都没有，生生被附的灵蚕。”

“如果不是刚才差错，我用罡风阵驱的时候，你恰巧站在阵中，罡风阵破了附在你上的邪灵，戏服上依附的亡魂怨灵便被驱散了许多。否则最多不消三天，你就邪祟药石罔顾了你知吗？”

这次若不是命大遇到了他，恐怕不死也得半残。就连现在，这么漂亮一个年轻女孩被他剥得只剩内衣，她不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攥着戏服惦记着查案呢。

第21章银星路

方岚死死瞪着他，像是要把生生他烧穿一个。

正是现在公车座位上的那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