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米？”方岚一眨不眨地盯着詹台，不敢错过他手上一个动作。

他也算得见多识广，但是这一瞬间的晃神还是让自己背脊发凉，指尖在大上狠狠一掐迫自己清醒过来。

耳边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音乐，方岚大气不敢，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红的戏服被平铺在詹台和方岚的中间，暗红的裙摆像一泓波澜不惊的湖面。

橘灯亮起，空空的戏台更显得鬼影幢幢。

“刘海砍樵！”方岚低声对詹台说。

“晚上在这里睡也好，不用开空调也很凉快。”方岚说得一本正经。

詹台从背包里面掏明火小鼎放在灯下，下一片白的柔光。

詹台瞪了她一：“你要命还是要凉快？棺材里更凉快，也不见你去睡？”

方岚脸上上都沾了些符灰，手上握着一柄不知哪里淘来的桃木短剑，学着詹台的样，伸手盖在詹台的手背上，帮他住了问米的陶瓷盆。

外面天虽然还亮，但是剧院里面却十分暗，温度骤然降下，在外的双臂受了一丝寒意。

柔媚的女声似低又像悲泣，长长的尾音里藏了无尽的哀婉和缠绵。

冷风渐起，微风散宁静的湖，裙摆泛起一圈圈褶皱，似一圈圈波纹在猩红的湖中漾。

詹台，凝神静气左手诀，右手两指，白的糯米小溪一样淅淅沥沥从他指尖倾泻而下。

方岚察觉到詹台的视线，和他对视一下，伸细长的手指朝血蔓延的裙摆摸去。指尖距离裙摆还有一段距离，两人耳畔一直缠绵不绝的唱声却突然间停止了，万籁俱寂空气凝结，静得仿佛一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唱腔时有时无，乐韵却未曾停过。

第27章藤树垄

“走啰呵，行啰呵，走啰呵，行啰呵。”

詹台担心方岚害怕，抬起来看她。可她神淡淡看着暗红的裙摆，看不一丝一毫恐惧。

两人满心的注意力都在被气所震的陶瓷碗上，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明火小鼎白的灯芯，在腥风渐起的戏台之上，轻轻晃了一晃。“怎么回事？”方岚轻声问，沉木筷此时已经不见抖动，她回自己的手，詹台只觉得她指尖曾经碰过的地方此

詹台从包里拿一只小小的瓷盆放在灯旁，再掏麻的小袋轻轻晃了晃，伸手去，捻一小撮糯米。

在糯米山尖的筷微微抖了抖，詹台疾手快将木筷一把压住，左手迅速一张黄纸符在指尖捻燃，果断朝天空一扬。

符灰纷纷洒下，仿佛黑的蝴蝶在空中绽放，蝶翼裂成数十片碎块，羽一般轻轻飘下。

詹台嘴角了，没说话。

他静静等了等，等到白光渐渐远，慢慢布满了整个戏台。

方岚轻车熟路从楼梯溜上去，从电表箱上掏下看门老儿藏起来的钥匙。

绿豆淋在上沉木筷的糯米小山上，似有轻烟徐徐而上。

詹台双目盯裙摆一眨不眨，恍惚间有错觉，猩红的裙面上那波纹漾的湖，像是缓缓淌的鲜血沿着裙摆层层的绣线慢慢蔓延，滴滴将整件张戏服填满。

原本死板空的绣样就在这一圈圈波纹中漾，逐渐鲜活起来，栩栩如生。

院，到了的时候已经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