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见他一切如常，略松气，打开他攥着她胳膊的手：“怎么回事？你问米问到的却不是温碧芝，而是阿Mark?”

问米问到的，只能是死人。

铜锣湾地铁站E，沿记利佐治街一路向前行至士威，便可以看到维多利亚公园门的女皇铜像。

她脸上疑虑重重，明显带了防备，右手不禁就往吧台上放着的那袋糯米摸去。

詹台眉不易察觉的一动，歪过来倒显得很有兴趣，冲她。

詹台轻轻挲了下，心里却有异样的酸胀，不由暗骂自己抖M，越是被她简单暴地对待，越是有两人已经亲密无间的错觉。

画面是那样真实，又是那样的古朴。

作者有话要说：

阿婆面前摆一个黑漆漆的铁箱，里面摆上一层层元宝纸钱糯米绿豆，上烛火。沟壑纵横的脸像是隐藏着的怨恨，用手里了香灰的鞋底拼命砸面前黄纸符剪成的小人，中怨毒地叫骂，越大声越招前来的帮衬的顾客满意。

而竟是纯正的粤语：“阿Mark话卑我知嘅。”

方岚倏地笑了一声，又摇了，对詹台说：“每个城市都有些恶俗的鬼故事，一贯讲究风的香港更加不能免俗。汇丰银行大楼楼放了数座铜炮，正对中银大厦，就是为了避它尖刃煞气锋芒。”

盂兰节是人传统，很多三四十岁的香港人都有过类似的幼时记忆。盛夏七月半的傍晚，牵着阿妈的手，到摆街边，到鹅颈桥底，找那些上了年纪坐在街边的老阿婆。

詹台仿佛透过阿Mark的睛，窥到了他童年夏夜的某一个瞬间。

“听讲，篮球场旁边的男厕所，里面的镜用的是铜镜，

方岚大骇，一时竟分不清楚面前这人究竟是谁，连连后退几步。

“打你个小人，等你有气冇定透；打你个小人手，等你有钱唔识收；打你个小人脚，等你成世没鞋着……”

詹台垂下睛，想了想，回对方岚说：“死者为大，既然他已经说得这样清楚，不如明天我们还是去看看？”

她心里知的门儿清，找寻幼卿的时候，才一直以来不敢也不愿尝试。

她顿了顿，又有些恍然：“阿Mark也死了？”

他业于勤荒于嬉，这段时间心思都在方岚上，已经有一阵没有上手，刚才作法的时候就多少有心虚。

“维多利亚公园也有一个传甚广的本港十大鬼故事之一，你想不想听？”她神轻松，想来是觉得这个故事荒璆至极。

詹台立刻黑了脸，一把把她揪过来，怒：“嘛？以为我被鬼上？想拿糯米丢我？”

奔着温碧芝去的，黄纸符里生辰八字也写的是她，可最终开的却是阿Mark，低沉的声音抑扬顿挫，他听了半天，才明白是在讲香港每年七月十四的盂兰胜会。

她打开他的手的时候用了力，此时詹台挨她一掌的手背有一辣辣地疼。

第63章摆街

他想到这里，就有一意兴阑珊，说话也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嗯，阿Mark也死了。”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阿Mark告诉我的。

问米就像是四位数的算术题，理谁都懂，上手也会，但要得又快又准又好，却不是人人都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