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毫不犹豫地下一块儿黑：“留中不发。”

“还有更可笑的，大丧完毕，额娘扣住了宜太妃良太妃，却让荣太妃，三哥立乖了。上了个折，自请改兄弟们名字里的‘胤’字为‘允’，以示敬重。老十四的名字跟朕太像，两个字都要改。”

“就为朕准备重启缴欠款一事，限期三日还清，宗亲自你们二人起，重臣打齐张廷玉往下，皆不能免。老十三正准备把儿抵给我还债，你家四小也送上学吧。”

“错过了困，天也快亮了。”

胤祚奇：“你们倒真成了神仙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下棋。”

十四望着她手掌上的伤，眨眨，忽然抬一笑：“额娘放心，日后再也不敢了。”

，冲我来就是。”

不是疏忽，而是为难。康熙登基九天就改了“玄武门”为“神武门”，胤禛登基本来就多的是人不服，如果不避讳，难免让人心里少了敬畏。但是站在十四的角度看，不仅保不住荣耀万分的王号，连父母赐予的姓名都被剥夺，却是有过于残忍。

胤祚哭笑不得：“半大小，正是能吃的时候，四哥这买卖只怕亏了。只是这跟十四弟有什么关系？”

胤禛走了两步棋，忽然觉得耳边安静下来了，抬就见两

胤祥苦笑：“如今额娘扣着良妃，八哥乖多了。他们不想还钱，不得十四弟跟我们大闹一场，让皇上无心理政，把追缴欠款的事搅黄了才好呢。”

胤祚不由惊讶：“为着银，算计主，这也太缺德了吧。”

可是炕桌上还垒着厚厚的折，胤祚见了更是奇怪：“这些都不批吗？”

这下连胤祥执棋的手也是一顿，片刻方才从容落：“这是应有的规矩，早就该改的，是我疏忽了。”

原来这就是皇阿玛每日晨起，第一看到的景象么？胤祚抱着枕暗想，余光一瞥，才发现边空无一人，本来该大被同眠的三兄弟，其中两个正盘坐在炕前，就着一盏油灯，闲坐对弈。

夜，胤祚在明黄帐里醒过来，望着悬挂的日云间山河万里图，怔怔地了会儿神。胤禛搬到养心殿来住，乾清的东西一样没动，唯独把康熙平日里悬的帐摘了下来，挂在龙床上。

胤祚不由抱怨：“旁的也就罢了。京城的王府是皇阿玛在的时候赐给十四弟的，那时候他才是个贝，当时他们怎么不参？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只是他们为什么都冲着十四弟来？”

绣瑜一指戳在他脑门儿上：“我是怕皇上知吗？我就是怕你这横脾气上来，又胡思想，觉得皇上要害你似的。”说着又气：“睡得那样沉，一儿风草动就醒了，一醒就刀。你为主帅，如果坐镇大营，重重保护之中，哪里会养成这‘枕戈待旦’的习惯？可见你必定经常亲自带兵击，以往书信里说自个儿‘安分守己’都是哄我来着。”

可是跟案上那一堆折比起来，叫什么名字又不那么重要了。胤祚张了张嘴，却说不话。

这么多折，全留中？胤祚好奇地翻了一下，险些惊一冷汗。那满满一桌竟然全是参十四的折。罗列了妄自尊大，虚耗粮饷，任人唯亲，外加京城的王府规格违制、西北建功后立碑刻字，不赞颂圣祖唯独赞颂大将军王等十几条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