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盖被，小火炉似的被冻得冰冰凉凉的。

何焕和季北都退休后，他们把近七成的积蓄都捐给了慈善机构，两人相携着回到了季家。村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小城市，他们买了一个小院，每天浇浇溜溜狗。

照片拍里效果还不错，何焕像个温柔的老绅士。季北意气风发的指着照片告诉摄像师是他人先追的他。

季北脸都气青了。

宋斌女儿第一次收人情书那天，宋斌非要何焕陪他喝酒，喝着喝着，季北就被醉了——因为宋斌太吵了，他听着烦。

何焕最清楚季北，他只是故意耍老氓。

他替季北掖好被，低温柔的吻了一下他的眉心，“早安。”

何焕连忙拉着臭显摆的男人回家了。

半夜的时候季北又醒了，他磨泡的吵着何焕叫他哥。何焕无奈的闭着睛拍他的肩膀哄他睡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昨晚折腾了他一晚上的男人静静的睡去了，双安详的合着，像个小孩一样的蜷缩着。

关于狗这件事两人争论了很久，最终选定了一只黑的拉布拉多，取名叫宝宝。

这天晚上，两人像个耍赖的孩似的亲在了一起，季北一遍一遍的摸何焕的角和腰，何焕被摸得不耐烦了就去他的耳朵。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要走的那天，季北偷偷站在旅馆楼下的树下盯着他的窗，那个夜晚也是很寒冷的。

不知的人还以为这位老首长是遗憾自己没有留下后代——何焕不喜孩，季北也不想让另一个人占据何焕的生活，他们始终没有在宋斌的建议下领养。

七十岁的时候，两个拍了第一张结婚照——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神极了。季北以前是不拍照的，他说照片是睹思人用的，他不用睹思人，他想何焕了，就会立奔向他边。

小火炉的火都烧尽了，变成了一座温柔静谧的雪山，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何焕的手也冰冷起来。

是一提醒他的方式。

取名这件事，季北就非要取宝宝。

回到家后醉醺醺的季北就偏要拉着何焕在台，腻腻歪歪的叫何焕宝宝，后来宝宝成了专用词。

“后来嘛，后来就在一起了。”

季北给拉布拉多起名的时候故意去看何焕的表情，然后顽童似的傻笑了一下午。

季北年轻的时候什么都着何焕，几乎是百依百顺，现在老了，事情却反了过来，变成了何焕惯着他：吃药要喂，每天必须早晚安吻。

何焕犟不过季北，只能在给拉布拉多喂饭的时候偷偷告诉它它的名字叫季北。喂了一个多月后，拉布拉多一听见有人叫季北就撒着得往那地方跑。

“他笑起来最好看，比谁都好看。”

……

“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小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