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谌风又倒下去，满不在乎的。

“那还久了。”

褚玉觉得谌风嘴真碎，不像个直男：“你也？”

他唯一有念的地方，就是好。一切都能谈生意，睡在枕边的人不能动，他对情人是极其大方的，哪怕是红颜也有一笔不菲的安费。

微笑，谌璧对着镜，小心地翘起嘴角，皱纹细小，尚在可容忍范围内，心情好一，才把自己生来的冤家抛到脑后。

如果说商人尚且可以忍受，那他混的私生活简直就是要剥了谌璧的老脸。好在前些年安生谈了个适龄姑娘，订了一次婚，对方家世清白，捧的是悬壶济世的铁饭碗，不嫌他从前，一举一动都是贤妻良媳的典范。谁知后来又不了了之，倒再没听说边有别人，谌璧以为他收心了，毕竟也是而立之年的人，总该知脸面分寸了。

“上半年。”

谌家人讲排场，早些年没落的时候，在家里也要搞得十分隆重。谌璧当年下嫁老宋，家里意见很大，她是长女，文工团，模样标致，怎么地也不该嫁外地。后来谌璧的儿小宋阔了，拉了一把母家，表兄弟们才有了如今的家业。若是谌璧的整寿，是要回沪上祖宅过的。不为其他的，就为了那份众星捧月。

“不太像，”褚玉把他推开，“他是直的。”

“你真没劲。”谌风回搡他一把，“晚上吃了饭他们肯定去ktv唱歌，没什么意思，咱俩上酒吧玩，去不去？”

“你爸妈知吗？”

只要今天这顿饭他不要再搞七搞八，自己就勉为其难算他孝顺，等他回了泓市，不见为净，什么什么，就是搞个选妃大典她也不了。

“你——”谌风爬起来盘坐着，“行，你赢了，好吧，他们当然不知了，知了还不得打断我的，我是独生。”

两人便沉默了一阵，褚玉没话找话：“我还有个弟弟，跟你一样大。”

“！”谌风凑过来，无比狗：“哥，哥哥，好哥哥，你弟弟跟你长得像吗？”

褚玉沉了一下，想到了能不能上桌还是个问题，提前就开始失落：“到时候再说吧。”

谌风好像觉有被冒犯，没好气儿地反问：“你爸妈知吗？”

他老娘谌璧打他世就认定他是个怪胎，抓周时抓着人民币不放，小学就学会了生意，初中时去省里参加数学比赛，这小跟老师说不去，理由是自费的路费比奖金还要多，不划算。

谌璧是个雅艺术工作的，十分不耻于儿这商嘴脸商脑，哪怕是后来宋晋琛到了如今这个家，供她过最好的生活，她也依然是不耻。

“哦……你跟老宋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什么？”谌风支起。

与他同价的那拨人，上千平的大house里放一打的佣人，玩车玩表炒名声货币。宋晋琛车库里只有两俩车，一匹宝，一台宾利。三块表着带了快十年。平山的宅，也不过只一个饭洒扫的阿姨。上半年抛的最大一笔钱，在褚玉脚脖上。

褚玉伸一指缓缓比了个九。

“你怎么知？”

要是宋晋琛的意思，聚在一起吃吃饭就得了，不追求太奢华，何必要搞得像皇帝巡，很作。这几个月他在外应酬多了，有些烦这样的氛围，原本也不是追求这个的人。

“我就是知。”

谌风以为他是顾及宋晋琛，拍拍他：“没事儿，你别怕老宋，老宋吃不吃，你跟他撒撒他肯定就同意了。”

褚玉淡淡地说：“我没爸妈。”

想到这个事，谌璧梳着都不慎扯下几黑发，怒气在脸上划两刻的法令纹，赶用手指抹一抹，翘起两小指抻住皱起的肤，免得皱纹形成记忆。

这次可好，带个妖里妖气的小戆秧回来，一看就不正经，当着一家的面都敢卿卿我我，不要脸不要的，生怕人家不知他是靠的什么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