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随便你吧。”反正也不是我男人。李璀站起来，扶平衣褶，“吃东西别吧唧嘴，他现在听力，说听着疼。”

密密麻麻的黑字像政治提纲一样看得他打瞌睡，连上学时也没有这么认真地记这么多字过。褚玉知他的脑是不如褚桓聪明的，连自己的生理期也记不住，何况是这些东西。

宋晋琛撑着洗手台，手臂颤抖得厉害，低吐几裹着残渣的黏血。刺目的暗红，好像一盆冰兜泼下，褚玉竟也微微发颤，又无法询问，只好咬嘴，泪全涌了来，

李璀闭了闭，有不是太想听：“他能自己吃。”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褚玉扶他回病床坐下，门去找医生。医生来说，看了一吐的血，说应该是应激消化溃疡，是在车祸里撞了的后遗症。

蹭过鼻尖的发梢留下的气味似乎仍停留在这里，宋晋琛轻轻嗅了嗅，皱起眉，一疑惑的神情。

测了温，代褚玉晚上要留意温，可能会发烧。

宋晋琛胃里难受，固执地坐在床边。褚玉偷偷摸他上的病号服，都被冷汗透了，翻了件净的睡衣给他换。

“果然是小朋友，要吃安抚嘴才能睡着。”他曾经这样逗他。

他爬起来穿上鞋跑过去时，宋晋琛已经扯掉输针，一条长跨下来。然而还没有等另一只脚也落地，就往外栽。褚玉扶住他，他捂着嘴，糊地说：“扶我去卫生间。”

褚玉指尖一颤，匆忙起，差撞到垂着的宋晋琛。他钻洗手间，关上门，打开假装忙着清理洗手台。拍在洗手池光洁净的圆弧面，四溅，褚玉抓着洗手台慢慢蹲下去，努力压抑住噎声。

两人谈了一会儿公事，李璀瞧他有累了，结束话题准备离开，宋晋琛又叫住他。

公司的情形。他已经让李璀全权代表自己理各项事，但心的职业病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法戒掉。

“放，要不是鼻里有纱布他能吃到鼻里去。”

“你俩有什么病？”李璀坐在长椅上，叹了气。

因为脑震的缘故，宋晋琛嗜睡，休息得早。褚玉便也早早地把沙发拼成小床，蜷在靠近病床的方向看手机，把查到的注意事项记在备忘录和闹钟里。

“……”宋晋琛沉了一会儿，说：“能不能叫那个……吃饭别吧唧嘴。”

褚玉低微鼓着嘴，摆了一会儿手指，说：“他不让我喂。”

褚玉明白过来他是想呕吐，脑震后遗症最显着的一条，眩和呕吐。他重心不稳，也没什么力气。褚玉用将他堪堪撑住，扶到卫生间的洗手池让他吐。

瞌睡昏沉之际，似乎听到宋晋琛在讲话，他脑袋一舂醒过来，宋晋琛在叫他：“小陈……”

“他跟我接吻的时候还吧唧嘴呢我说什么了……”褚玉小声抱怨，半晌，反应过来，“哦……我知了。”

褚玉半跪着扣上那些小扣，从下往上，扣到靠领的两三颗，是不同于其他的松脱——他当然清楚是为什么，从前相拥而眠时，他喜埋在宋晋琛的，把这几颗扣在嘴里咬。

“怎么了宋总？”

他已经被折腾得分不力气去讨厌别人碰他，安静地坐着，任由褚玉解开衣扣尽汗，换上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