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音柔柔地问他:“你的雄父,小时候也经常这样亲近你吗?”
黑发的男人微微摇了摇头。
“他身边有数不清的雌侍,我和弟弟只是他众多孩子里最不起眼的一员。”夜山静静地回忆着,“他和你不同……总是阴晴不定的,一会儿打骂我们,一会儿就又笑着喂我们吃果子。像现在这样枕在他的膝盖上,也就那么一次。”
“这样啊……”雪莱垂下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坚强的恋人只是想要倾诉,而并非控诉不公或寻求什么同情。他温柔地爱抚着爱人坚毅的脸庞,“你还有一个弟弟?从未听你说过。”
“…啧。”夜山不屑地嗤了一声,“莽撞又精力过剩的小鬼。”
“整天跟他说这样做很危险,嘴上答应了,实际压根不听。毛还没长齐呢,就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虽然口头上是在训斥,但雪莱却窥见了夜山因骄傲而扬起的嘴角,“最近还变着法的来顶撞我……也不看看是谁在雄父瘟疫去世后,把他拉扯大的。”
听到“瘟疫”一词,雪莱心里一沉,不用想就能猜到夜山艰难的过去。轻轻摸着夜山的虎耳,平静地说道:“……其实,我没见过自己的雄父,或者雌父。”
夜山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来看他。
“…我懂的,身为雄子,理所应当有幸福的家庭,对吧?”雪莱欠欠地笑了下,试图用男人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在我出生的地方,雄子是非常宝贵的资源……政府,就像是部落的统领,为了确保这‘资源’不被别有用心的势力控制,我们在出生后就被强制送到养育学院抚养教导,直至成年。”
“当然了。非常显贵的家族或者皇室,还是可以和雄子的子嗣保持联系的……”雪莱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说出口,“我……一直,很孤独。夜山。”
“一直,一直,一直都……好孤独。”
望着雄子的侧脸,夜山的内心一瞬间也被同样的悲伤占领。强壮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抱住了雄子,将他也拉倒草坪上,和自己躺在一起。将他小小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窝,雪莱的手臂也紧紧地怀抱住夜山炙热又宽厚的臂膀。
两人就这么,像分不开的连体婴一样,紧抱了很久。
“……雪莱。”过了好久分开之后,夜山与他的雄子面对面侧躺在草坪上,粗糙的手指轻柔地沾了沾雪莱泛红的眼角,“我之前说的,是认真的。回到部落后,我们就结为夫妻。”
两个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雪莱也了解了夜山统领的炽虎部落。包括他被敌对的雾狼部落埋伏,被迫杀出重围,导致自己的狂化被加速,最后无奈被部落放逐的事。
“部落里的家伙虽然有时会争执,但都是善良,勤劳和勇敢的战士。”他金色的眼瞳像是化成了一旺潭水,抚摸着雪莱柔软的脸颊,“我,你,还有我的弟弟……他叫阿灼。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夜山再次将雄子拉过来紧抱:“我发誓,陪伴你,守护你,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我不会再让你孤独,哪怕一刻。”
雪莱紧紧地贴着夜山炙热的胸膛,久久之后,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夜山炽金的虎眼惊喜地睁大,虎耳无法控制地轻颤抖动,黑灰的虎尾拼命拍打着青草丛。他将雪莱抱得更紧,不停虔诚地亲吻着他的头发,发出笑声,“雪莱,雪莱……我的雄子,我的雄主。”
过了好久,他才把雪莱松开,握着他瘦小的肩膀,眼里含着说不完的喜悦,恳求道,“雪莱,雪莱……能请你再为我发出那夜篝火边,好听的声音吗?”
“……声音?”雪莱愣着想了想,“你是说,那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