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温度，窗上雾气凝结。

初柠拨着车镜前垂落的苏，漫不经心：“你又不差钱，慢慢治呗，治不好就是她的命，该的。”

直到听他说起乔老太太的病情，初柠脸上的表情才终于有了变化：“中风？”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这样，没人的时候还不知会如何。

初柠：“……”

乔国絮叨起来没完，初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时而附和两句。

想到刚刚那

初柠手指收回来，转首盯着秦曦的侧脸，问他：“如果我希望她永远都治不好，你会不会觉得我恶毒？”

解掉她的安全带，秦曦将人拉过来，抱坐在上。

见她一语不发，秦曦空往那边看一，关切地问：“怎么了？”

初柠切断了电话，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车厢内陡然陷寂静。

她的手冰凉，秦曦试了试她额的温度：“昨晚上还发烧呢，待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容易退烧，可别让病情再加重了。”

听完初柠的回答，他叹了气：“你一向霸，年轻时就这般，如今上了岁数也没丝毫改变，竟这样的事情来，当初对你妈也是如此……”

秋去冬来，树上的叶早已掉落净，光秃秃的，人们裹着衣服行匆匆，隔着车窗也能觉到几分寒风的凛冽。

初柠冷笑一声：“她自诩贵，旁人都比她低贱，如今还不照样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

初柠将苏缠绕在指上，面无表情：“没关系，本来就用不着过什么生日，你在医院照顾她吧。”

她渐渐忆起从前，声音被情绪浸染：“小的时候，我爸总说那是他的母亲，要我跟搞好关系，我百般不情愿也去讨好她，我妈给我的心，我舍不得吃捧着给她，她拿去喂狗，说畜生吃的低贱东西也给她吃？”

车驶星阑湾地库，秦曦熄了火，侧目望过去。

抬手抚过她披散着的长发，轻声说：“以后有我在呢，谁也不敢欺负你。”

乔继恒与柳纺两个人情的事终归是要自己拿主意的，初柠也没掺和，午饭后陪兜兜玩了会儿，和秦曦一起回去。

乔国说：“抢救回来后歪嘴斜，不会说话，人也一动不动的，还在一步治疗。”

又静默少顷，他揭过这个话题，温声，“本来周末爸爸打算好好给你过生日的，如今家里突然了这么多事，恐怕也顾不上了。”

指腹在玻璃上轻轻过，留下一明显的痕迹。

秦曦把着方向盘，散漫应腔：“当初你们俩唱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才对。你们家在音乐方面，基因很大嘛。”

“不会。”秦曦看着前面的路，声音温和，带着安抚。

初柠脑袋抵着车窗，目光掺了些复杂：“我妈也是小地方来的，有我爸捧着，给她各资源和帮助，后来才成为舞蹈家。老太太不喜我妈，从小就讨厌我，说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野丫。”

坐在副驾上，初柠托腮慨：“没想到兜兜居然是我侄，缘分还真奇妙。”

“你——”乔国沉半晌，也没说她什么不对。

他想起那天去乔家，乔老太太对初柠的态度。

乔国倏而打来电话，问起柳纺和兜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