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雪从天堂或地域的边缘掉下来，尽得难受，尽知自己刚刚已经足够丢脸，他还是忍不住松了一气。他已经被当作隶卖掉，没有人权，没有归属权，他还能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了，哪怕这一的尊严他都要抓住。

傅长雪脑海里一片麻木，下意识地想饶过他继续爬，却被人用力拎了起来。动作很鲁，甚至让他有痛，是陆璨。

陆璨盯着他的脸，半晌后移开视线：“行了别哭了，真让你爬过来我的地毯都要给你哭坏了。”

“过来。”陆璨视线落到他上，突然。

有人想象，两个女佣神惊疑不定，忍不住偷偷撇了他两，然后小声起来。但是一不留神没控制音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包括傅长雪。

他很清楚，只要陈姨再用力抠两下，他绝对会，在所有人的围观下，像一个恬不知耻的货一样尖叫着。

原本满脸冷笑地盯着傅长雪的中年女人顿时动作一滞，她知，小少爷这样说话表明他已经有些不满了。

又爬了两步，突然有个人站到自己面前。

傅长雪顿时如遭雷殛，他不可置信地抬看向陆璨，少年的目光冷而沉静，显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一丝。

差一，就差一。

“听不懂我说话？”见他呆呆地不动，陆璨有些不耐，“要么像狗一样爬过来，要么去。”

傅长雪这才发现四肢上的束缚已经解开，他从椅上下来，却因为直直摔倒了地上。

耻辱和快的双重鞭策下，他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

父母纵使无情到底也还算尽心地将他养大，还有妹妹，他最疼的妹妹，他必须要在陆家留下来。

心直直地坠谷底，刚才生的一激之情也顿时烟消云散。

他们都在看我吗，大概吧。

没关系，都看吧，全都看光了也没关系，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留下来，哪怕一条母狗也没关系。

“应该可以了吧，陈姨？”陆璨突然开，大概是于变声期的原因，嗓音有些哑。

虽然这样想着，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从下滴下来，滴到手背上，地板上。

什，什么？

陆璨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仍旧是一派古井无波，他说：“既然走不动了，那就爬过来吧。”

傅长雪惨白着脸坐在地上，目光失距，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但他其实没什么好挣扎的，他从来没有选择。

前是个男款的白运动鞋。

泪无知无觉地来，傅长雪颤抖着跪到地上，像条狗一样四肢着地，手掌着地板，膝盖向前蹭着，一步一步向陆璨爬过去。上衣因为他的动作撩到腰上，开被撑开，他能觉到自己从背后看有半个在外面，两个都得净，布料依然磨蹭着，很难受，大概又有来了，得要命。

他什么都没有了。

陈姨额上渗些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她慌慌张张地松开手，陪着笑脸：“已经好了，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