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天说的话他都记得，还耿耿于怀。奈哲哭笑不得，但没去给他拿镜，而是说：“我是为了刺激你才说的那些话，您哪怕瘦了也是这么风倜傥。”

霖就很安静了，似乎又睡了过去。他的依旧有些凉，奈哲用膛贴着他的背，将自己的温传给他。

奈哲走过去，坐在床上，没回应他这句话，而是问他：“你饿吗？”

他的声音比之前听起来好多了，至少能发声音了。奈哲缓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嗯”了一声，问他：“渴吗？要不要喝？”

安静的环境容易引发睡意，奈哲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的，他大概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室内也漆黑一片，没有人打扰他们。奈哲动了动，听到方泓霖说：“醒了？”

奈哲笑了一下，低着看着他说：“你非要我说实话，殷睿琛的确实很好看，叫起来也确实比你更放得开，而且他像以前一样我……”

“你疯了吧。”奈哲回手，一下站了起来。且不说他现在没有心情，就方泓霖这个状态，能不能站起来都未可知，还想那档事，也不怕散架。

他一连几个问题抛来，奈哲一时间不知他究竟是在怨还是在嫉妒。他条件反似的想解释，但又想到方泓霖不是他的金主了，总之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倒不如给他看看真正的奈哲——看看他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方泓霖侧过脸去看他，奈哲看到他红了的睛以及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泪意。“我想你，奈哲……”

看吧，如果没有那个份，方泓霖在奈哲面前，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了的普通人。

方泓霖没有回答，奈哲便打开旁边的台灯，下了床去给他倒。房间里一直都备着，奈哲倒了一杯走到床前，扶起方泓霖喂他喝。方泓霖小喝着，喝完他突然说：“把镜拿给我。”

方泓霖仰面躺在床上，良久，他用手捂住脸，带着委屈，愤怒和不甘，问奈哲：“你是不是跟殷睿琛在一起了？”

他说话语气重了，方泓霖看着他，许久问：“你嫌弃我了吗？殷睿琛比我好吗？你为什么和他上床？他是在床上比我会叫吗？”

“奈哲！”方泓霖打断他，声音有沉重撕裂的意味，他睁大睛，微微颤抖，似乎非常生气。良久，他呼的频率慢下来，神也变得空，他又无力地躺在那里，幽幽问：“我算什么啊……奈哲……我又算什么……”

奈哲把杯放到桌上，听到他这么问，顿了一下才回答：“没有。”

方泓霖缓缓拉住他的手伸被里，放在自己前，有脆弱地说：“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