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忠告？”

虞舞伶接过牡丹，在掌中一转，墨澜的立时化作一团轻烟沁。

令狐蓁蓁蹙眉翻开信纸，师父写信一向简洁，只提及“有一件极为难焦虑之事”，要过来与虞舞伶“当面商谈”。

令狐蓁蓁将墨玉牡丹递过去，缓缓问：“你知我是？”

虞舞伶难得一丝疲态，望向令狐蓁蓁：“事情经过差不多是这样，也算给你们一个代。不过有关墨澜，我有些话告诉你。她对你手或许因着什么陈年恩怨，但我还知一件事，她的内丹曾被人取走半个，多半为了要挟她什么事。我猜测兴许她是被要挟了，若是昌元要挟，背后必有极大隐情。所以我不是为她辩解，而是给你个忠告。”

一只手罩住了脑门，令狐蓁蓁偏避让，冷不丁

虞舞伶：“信上是说了要来拜访我，可我并没见到神工君。当然，你师父脾气古怪，这说来却又约的事常见，但你既是令狐羽后人，昌元老儿想把你抓走，爪都伸来西之荒了，其中又牵扯到用妖丹要挟墨澜，难保不会牵连神工君。这便是我的忠告了，你要小心，更要叫你师父小心。”

墨澜面上一丝血也无，死死盯着她，颤声：“明明是你们杀她！她罪不至死……”

两件事办完，她返上了九曲桥：“你是谁的后人与我无关，但神工君与我颇有情，此事连同墨澜的事，我都写信告知了西荒帝。你莫慌，歇一天再回，你的脸很难看。”

有不对劲，站不住，可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动了，渐渐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狂奔。

“原来不知，我又没见过令狐羽，是馆主对阿初用搜魂术才晓得的。”

事也被馆主封了，令人惊异的是，床下还藏了许多信件，都是虞舞伶写给神工君求避秽避邪符的，全都被她扣下了。

“诚然阿初是个再愚蠢不过的蝶妖，甚至为着贪财破绽。她对不起我，对不起伶馆，对不起那些修士。唯独没有对不起你。”

令狐蓁蓁疲倦地了脸，她从未像此刻这么累过，脑仁儿像是变成了游絮般的东西，晃来晃去没个清静。

歇一天？或许是该这么，以师父的多半就是突然懒得门，她一贯如此。

“她确然罪不至死。”虞舞伶冷冷打断她，“然而，为小伶人朝我下恶咒、扣押我私人往来信件、戕害中土修士、贩卖修士异宝。在这之后，却始终包庇真凶，馆主用搜魂术是得到了西荒帝陛下的许可。忘山伶馆讲规矩，不像你。不过你不用怕，阿初的遗愿是盼你安然无恙，我已应下。你是伶馆的新摇钱树，馆主更舍不得拿你怎样。从今往后，我会牢牢看你。”

虞舞伶这几句话说得隐怒意，停了很久，方：“你很聪明，也够冷血。我更知你或许有你的苦衷，但是，你利用了她的无知，却还要反过来嘲笑她，我不允许。”

“这便与我说的第二件事有关。”虞舞伶从袖中取一封信，上面赫然盖着师父的印签，“这封信是五日前送来伶馆的，恰好被阿初扣下，我也是昨天翻捡才发现。”

风与雪一起狠狠扑打在脸上，冻得脸都要被撕扯碎，九曲桥上积雪甚多，她脚下一，踉跄着撞在一人肩上。

无形的蛇尾重重压下，墨澜再一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