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蓁蓁到一温，她喜，又觉着陌生。向梦中的秦元曦靠近一些，不是看什么漂亮颜，只是他的眉梢角。

雪很大，风更大，却是炽的。

那颗梦真的有用，她跌灵泉时不慎喝了好几，还隐隐担心过，结果真了一场好梦。

秦晞想起当日在榣山，虞舞伶和令狐说过，墨澜的妖丹曾被人取走半个，用以要挟她事，原本以为是昌元妖君所为，可现在看来，取妖丹的搞不好是映桥仙，此人对大荒涉足之，远超想象。

他掐灭掌中光球，：“走，快些去，既然是挖来救人，坑必然隐蔽，守在附近看他会不会再来。”

“师弟不能睡，好了别说话，快睡。”

令狐蓁蓁怀疑他撑不住，秦元曦向来能睡，搞不好上就睡着。

令狐蓁蓁轻手轻脚起，一个懒腰还没伸完，他却忽然醒了，一下坐直，把她吓一。

风亦温婉，亦温婉，日月转，晨昏朝夕，万皆生辉。

他又一次温和又无奈的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看我，看那里。”

她瞪圆了

令狐蓁蓁凑过去细看爪痕：“是从外往里挖，老鼠妖君莫非是来救人？”

令狐蓁蓁带着愉悦梦的滋味缓缓睁开，天还没亮，她还枕在秦元曦上。

秦晞牵着令狐蓁蓁悄悄腾风而起，寻了块划下清光阵藏。

好在坑越往外越宽敞，渐渐已能容纳一人直立行走，及至了，但见野草曼曼，野林，茂密的枝叶几近遮天蔽日，极远隐有海浪声阵阵，果然正是靠海的玄山。

就晓得他撑不住。

夜极，林间风幽咽，令狐蓁蓁俯在草丛里盯着看了许久，只觉睛发涩，竭力压下好几个呵欠，低声：“会不会他想救的人已经救走了？”

他能救谁？墨澜？三公？还是有可能也没死的昌元妖君？可他们跟施杨一样，明明都是映桥仙一党。

带她再去中土九州的其他地方，哪怕穷山恶。或者留在一脉山，她想住在那座密布雷云的悬崖上，睡他的枕。再或者，等她成了厉害的修士，带他去大荒，去师门大宅，所有来找麻烦的妖给她。

莹莹絮絮的天火如星落。

可她还是想看他，想每天都见着他，想一直一直和他在一块儿。

渐渐地，她觉着自己闻见极好闻的晒草般的香气，像是回到了榣山的那个早上，骑在生风的妖背上。

她愉悦地仰，便见秦晞靠着树犹在沉睡。

秦元曦玄青而柔的衣摆落在她脸上，他的长发被风雪拉拽摇曳，如漾开在纯白里的墨，他笑得温和又有些无奈，还带了些许促狭，与她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用钱结算一切？”

可她困得厉害，未及想完，已沉沉陷梦乡。

可能真是。

令狐蓁蓁实在没撑住打了个大呵欠，便觉他捞着脑袋把她在上：“小师睡吧，这里有我看着。”

“秦元曦？”

还跑来玄山往地牢挖了条坑，害他俩被卡在里面。

秦晞却：“应该不会，挖掘痕迹很新，守株待兔就是这样，咱们最少要在这里等个两三天。你是困了，所以盼着他不来。”

她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梦呓一般：“你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