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刚喝上一便听到一旁的纱帐后面传来余音悠远的古琴声响，秦哲有些惊喜的站起绕到纱帐后面。

司南轻轻了两下被琴弦震的微微发麻的手指，然后抬和仍留在纱帐内的萧夜打招呼：“萧公。”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雪地里蜿蜒淌的鲜血也是这个颜。

纱帐后的男端坐在琴案前，手指搭在琴弦上懒懒的拨着，月白的长衫边角以金丝缀，走动间就似有月光拂照在上面。

顺着成蹊的力推门去，这里的人早就知了他的习，也没叫伺候的人，端茶倒一应事情皆是萧夜一手包办。

“司南公？！”

“秦兄。”司南的角带着清浅的笑，他没有束发，墨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神温。

“秦爷？”

“就您最逗我。”成蹊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秦爷您先去坐坐，衿知您来了，定是急着准备呢。”

司南是在醉楼挂名的清倌，一曲琴音天下闻名，说是挂名，是因为他与醉楼并没有签契，这里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歇息的驿站，就算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只是不知为何司南却独独对他青有加。

“真没想到。”秦哲席地坐在他对面，胳膊撑在琴案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对着主时要多了几分客气，睛里的情绪也落了很多，好半晌他才微微抿起，对着司南了下作为回应。

“无妨。”司南摇了摇，“这次我会在这里留半个月。”

这样想着想着，直到后的萧夜言提醒秦哲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真是难得。”秦哲低看到他放在琴弦上的手指，莹白，细长。

“秦爷您可算是来了，我们衿都念了您半个月了，您要是再不来啊，我这个楼都要被这小祖宗给拆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很快又合了上，秦哲弹了一下被司南手指搭上的那弦便挑帘去了。

“衿若是敢拆了的楼，爷第二天就扒了他的。”秦哲轻揽着她的腰跟着她走去，“只说衿，成蹊就没想我？”

醉楼，取一醉承的意思，酒香人，是远近闻名的青楼。秦哲自发育成熟之后便是这里的熟客，去年更是包下了楼里新培养的牌小倌，加上他相貌众又手大方，楼里的老鸨一看到秦哲的影便笑着靠了过来。

“早上的时候。”司南一直笑看着他，“想着你可能会来，就过来了。”

秦哲本以为自己穿越几个世界，只要收集够逍遥力便够了，他也只当这是在玩一个极度真实的游戏，可那满院死不瞑目的人却像一块石，牢牢的压在了他的心上。

醉楼的老鸨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风云人，年岁渐大之后就留在醉楼安心的起了鸨妈妈，略施粉黛的脸上风韵犹存，说话的语调也是恰到好的笑谑。

“说应该请你喝酒的，可惜今天佳人有约。”

萧夜皱着眉看着司南脸上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