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伏在自己前，看到他的背时，衣大了一凉气。

那日监兵嘲笑他：背负了凤还楼的印记，还想个好人？！

他背后这只朱雀翎羽匝密，可以想见他曾杀过多少人。

衣轻了气，将铜壶中已经半开的倒木盆里，用自己那件轻里衣浸了，一一地给他。

衣让陌上半倚在自己肩上，为他捋了发。他上的青衫此前溅满了鲜血，又被湖和泥浆浸过，已经完全看不来颜。

纵然他已经弃恶向善，可是弑之仇，莫七伯怎可能不报？

沿着他修长的手臂轻柔地下去，但见他的右手果然只有拇指和指两指，残掌上裹缠着鲛纱。衣摸着那鲛纱防，便没有忍心拆开来看他的残——他这般密实缠着，想必也是不愿让别人见到的。手腕上银蛇一样缠绕着长索，在形状雅致的腕骨下烙上了刻而陈旧的印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心不在焉的地雷！！！【你不在啊我不在，谁还~~会在~~~~窝知你一直在的！谢谢我想逆风去的地雷！！！逆风妹小金，muuuuuuaaaa！请……不要拍我……窝不是故意断在这里的。加班加晚了@@不过要送母上大人回家，不知明天能不能更……窝尽量……反正周六日两天都会更的……TOT今天更得仓促，文段不是很畅……抱歉

他若真是杀了莫陌，莫七伯和爹爹知后，如何容得下他？必然是要他抵命的。

衣摸着了他的衣带，解开了，轻慢地把他漉漉的衣衫褪了下来。

衣轻轻叹了一声。

这般模样，只有在他心中完全卸下防备的时候才能看见。

八幅尾翎玄羽密集，肆意张扬，直直从他背后蝶骨延伸到后颈，纵是束衣领也难以遮盖，令他不得不散发遮掩。

他是把自己的命完全给她了。

她和他，难真的只是一场错么？

都是他的罪孽。

太难。

全不似爹爹那样肌骨匀实。

每升一品，便要增刺一幅尾翎。

太难。

这一只比上次在梨园见到的那个凌光二品要大一倍来。

只是他虽然瘦，却肩骨平展优，腰劲窄，像一只优雅的鹤。

衣用散着气的布帮他净了脸，只见他闭着双目依靠在自己颈侧，呼细如绒，墨长睫轻盈覆在上，就像是在熟睡一般，乖巧得像个不知人间愁苦的孩。和此前那烈火中的无情修罗判若两人。

衣木木痴痴地拭着他的背，又将烘了的净上衣给他穿上，一滴冰凉的泪珠儿坠

背负一生，无法洗去，如同沉重枷锁。

她几乎看得见他一的肋骨。其上鱼网一般覆着许多杂疤痕，大多是浅浅颜，可也有几新伤。好在伤得不，衣轻舒了气。

一只大的浴火朱雀，赤目蕴怒，金羽绽威，烈烈振翮扬翅，仿佛下一瞬就要挣脱他的，直冲九霄。

每杀一人，便要纹上一枚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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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呈心

他果真极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