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陶炖盅放进棉布桶里保温,双手抱着这个温温的斜纹棉布小桶走出花店,打车往张文豹的出租屋赶去。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张文豹走出医院,坐地铁往出租屋赶的时间,没遇到0719之前,李文芳的医药费已经将他们家的钱花的七七八八了,为了省钱交学费跟剩下的房租,水电费,物业费等等一系列有的没的费用,张文豹几乎不在外面吃饭或者点外卖。
张文豹在母亲生病前几乎不进厨房,自从母亲一病,手忙脚乱之下,也渐渐多学了些东西。要求厨艺的炒菜他不会做,炒的菜不是生就是糊,还经常把调料的份量搞错,黑暗料理频出,什么咸的齁死人的萝卜炖豆腐,带蛋壳的炒鸡蛋,夹生的炒豌豆,糊锅的西葫芦,没有他搞不砸的炒菜。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下厨也是靠天赋的,许多刚下厨的人都搞不清楚盐量,不是淡了就是咸,分次放盐更会影响菜的风味,可是天赋好的,看着菜就知道何时起锅,何时加料,加多少料,一小撮盐就能看出一个三流厨师跟一流厨师的差别,这是才能,也是天赋。
显然张文豹没有这个才能,所以他一个人晚上经常不讲究的胡乱下一把超市买回来的挂面吃,里面放几根菜市场晚上限时打折的不太新鲜的青菜,顶多加个荷包蛋,或者一根火腿算是加餐,至于价格节节攀升的新鲜猪肉鸡肉,简直想都别想。
这样的伙食可能连一个胃口大一些的姑娘都不够吃,更别提二十几岁,肚里正长牙磨食的大小伙子了,何况张文豹还是个体育生。他要照顾母亲,还要兼顾学习,根本无力在找一份兼职,就只能这样先委屈自己。
出租车到张文豹楼底下的时候,正好九点半,正赶上张文豹煮好挂面,他刚把面端到桌上,就听到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当!当!当!敲门人的力度不太不小,发出的声音也不高不低,气定神闲的紧,张文豹暗自好奇,他租的这间房,房租不高一月也就七百块,住的人更是三教九流,邻里关系很冷淡,极少有人晚上来敲门,但自己一个大男人,身高体壮的,也不怕哪个不长眼的来找事,所以利索的打开了门,只是打开门一看,他就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很白,迎着屋内的光站立,却像光在追逐着他,迫不及待的扑在他身上,穿着干净的浅蓝色印银百合亚麻衬衫,米白色亚麻七分裤,平板鞋,怀里抱着一个斜纹棉布桶,半眯着眼笑笑的随意倚在门边,就像青春杂志上的一张模特照,清新气息海风一样扑面吹来,一派天真情态,无辜撩人。让读书一向很少的张文豹蓦然想起来之前念过的一句诗,“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当时嗤之以鼻,如今再见到,心里却好似明白为何有人写得出这样风流人物了。
“怎么了,小豹子,你不想我进去吗?亏我还劳心劳力煮了汤来看你。”两人对视几眼,眼看张文豹好像呆住了,没有让自己的进去的意思,林暮生只能主动出击。亲昵家常的语气,却丝毫不显得娘气轻佻,只觉得是自己家娇养的小猫,围着你的脚腕来回蹭动,喵喵的撒娇,让张文豹一下子就心软了,一面嘴硬嘟囔着“别叫老子小豹子,跟你很熟吗?你怎么会知道老子住这儿”一边侧身放水让林暮生进去。